明馥夏似笑非笑:“是吗,那玩意我真的就没打算管你死活呢?”
“……”许曳萝笑得有些艰难,“你别吓我。”
“有什么吓不吓的,不就是个游戏嘛。”明馥夏继续低头喂鹅。
“嗯对,就是个游戏……”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声音略喜,“是啊,只是游戏。”
明馥夏:“怎么,有逃出去的办法了?”
许曳萝看她一眼,按捺住内心的狂喜,故作迟疑道:“其实这办法有些小问题,可能没法让三个人一起逃出去……”
“哦。”明馥夏摸摸大鹅头,“那你别说了。”
许曳萝:“……”
她憋了半天,最后咬咬牙,“但是这毕竟是目前我们能想到的唯一一个逃出去的办法,要不我还是说给你听听吧。”
话落,小心翼翼觑了明馥夏一眼,见她没有赞同,但也没有反对,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你看,我们有三个人,而绑匪只有两个人。”边说变用手比划,“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兵分三路,这样总有一个人能逃掉。”
明馥夏哼笑:“你的脚腕好了?”
“……还没好,但我能坚持。”说着双手攥拳,给自己鼓劲,“而且如果能用我来换取你们的逃脱,那也很好啊。”
明馥夏神色淡淡:“是吗,你真伟大。”
“因为这只是游戏啊。”许曳萝理所当然,“反正又不是真的绑架,而且越是在这种时候,我们越应该协力互助。”
明馥夏嗯了声,“但是按这个方法,大概率只能逃掉一个人,属下策。”
许曳萝眼皮半垂,遮住一闪而过的喜悦。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许曳萝从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隐藏欲望。
只要可以逃出去,她不介意牺牲掉明馥夏和顾音娉——倒不如说,两个碍眼石一同被除去,这样反而更好。
可独活的想法阴暗且见不得光,如果就这么赤裸地说出口,势必会引起她们都警戒和厌恶。
所以许曳萝抛出第一个计划,大言不惭地表示可以牺牲自己,同时又降低了计划的可行性。
等到明馥夏拒绝第一个提议的时候,就是她顺势抛出第二个计划的时候。
许曳萝很清楚,直接逃跑是不行的。绑匪毕竟是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虽然碍于喷雾和电击棒,不能对她们做些什么,但这只是一时的。
如果她们表现出较为激烈的反抗,彻底惹怒绑匪,那绑匪完全可以采取更为强硬的手段。
因为一种微妙而又脆弱的平衡,双方暂时互不相伤,但平衡早晚会被打破。
许曳萝很惜命,她好不容易换了命,过上了好日子,怎么能折戟在此?
可不管再迫切,她都得老老实实地藏好那份张牙舞爪地心思,努力为自己伪装出一个无害、惊恐的形象,借此打消所有人都警惕心,从而抓住微渺的一线生机。
“我们可以……”许曳萝在地上画了两个人,厚重的灰尘将她的食指染的漆黑,可她混不在意,“分而破之。”
话落,在两个人的身上,分别化了一个大大的叉。
明馥夏双手环胸,示意她继续说。
“我们可以选一个人,借着上厕所的由头,先一步逃出去。送羊大叔性格强势,习惯性处于掌控的一方,所以带人出去的肯定是他。”
“大叔和那个叫强子的小喽啰,明显前者更难对付,前者被引走了,解决掉那个喽啰,应该会简单很多。”
“最重要的是,那个强子,身上有车钥匙。”
“……”
“没了?”
“没了,越简单的计划,可行性越高,有时候太过复杂,人紧张起来反而可能会记不住。”
明馥夏:“那行,我这有些问题。”
“你说。”
“第一,这两个人,为什么我们不干脆一起解决?”
“因为就凭大叔那体格,以一敌二不成问题。”许曳萝道,“这两个绑匪在一起,我们根本跑不掉。大叔控制住一个人,转头就能继续再解决一个人,所以我们必须把他引开。”
“是这么个道理,所以这也是我的第二个问题。”明馥夏伸出手,比划了一个二,“出去引开大叔的那个人,如果逃不掉,肯定会遇到危险……这该怎么办?”
许曳萝讷讷,“……我也不想这样,但想要逃出去,就不会有百分百完美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