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们这都还不算什么,最惨的就是你三哥了。我估计是因为你们两个从小在一起长大,你对他的了解比对别人要更多,所以你说他也说的最多。”
“……”
顾音娉双眼空洞,灵魂仿佛已经被抽走,留在床上的只是一具躯壳。
“现在我一个外人,已经知道你三哥在国外读初中时被邻班的金发碧眼小妹妹戴了十几顶绿帽后跪在地上求人家不要分手,结果仍然被金发妹妹毫不留情地甩掉。读高中时痛定思痛,翻身农奴把歌唱,一次谈十几个女朋友,结果手段不熟练被人发现,然后一天时间挨了几十个巴掌,脸都给人打肿了。”
“还有读大学时期末小测抄答案被监考老师发现,直接挂科。毕业那年绩点没到,差点及不了格。你三哥怕被你大哥打死,连夜打电话求到你妈妈那里……你二哥知道后给学校捐了几栋楼,才让你三哥成功毕业。”
“……”明明是晴空万里,明媚和煦的早晨,顾音娉却只觉得无尽的绝望,“我连这都说了?”
“说了,你真的老缺德了,我都怀疑你是故意的。”明馥夏道,“你把你几个哥哥的事情都说不清楚,自己的倒是一点儿也不说。哎唉,你三哥现在已经被你大哥揪走了,你二哥正在劝你大哥消气。”
然后拍拍顾音娉的肩膀,“所以现在只有我陪着你喽。”
“你说你也是,人家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这不善也就算了,你怎么还揭人短呢?”
“……”顾音娉一点一点地将被子拉高,然后盖住自己的头,试图用昏睡去面对难以直视的现实,过了会儿,她又突然从被子里钻出来。
“不对啊,明馥夏,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我能看见你,说明我也已经死了,对吧?”顾音娉睁大眼。
明馥夏看着她,“所以你是宁愿死,都不肯面对被你坑了的三个哥哥是吗?”
“……”
顾音娉又默默的将被子拉到头顶。
“所以你是怎么突然活过来的?”被子里的人闷闷道。
“我不是突然活过来了,我是根本就没有死。”明馥夏微笑,“我本来只是想吓唬你们一下,没想到绑匪居然没多想,直接就判定我死了。”
“所以我干脆顺水推舟,找了个机会溜了出去。然后恰好在路上碰到了来这边找你的顾绍商。”
“那你运气还挺好的。”顾音娉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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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一夜车,最后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酒店。
郁容珩率先下车,朝着站在门前的顾绍商走去,“夏夏她们都救回来了吗?”
“还有我妹妹!”姜京朔忙不迭跑过来,“曳萝她怎么样?”
说话间,又是七八辆车,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下了车,顾绍商扬眉,淡淡扫过去:“这是都来了?”
“也不是,还有几个还没赶到。”温驰野揉了揉太阳穴,眼底略有乌青,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她们现在怎么样,做过检查了吗?还在休息吗?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一连几个问题抛过来。
顾绍商好脾气地笑笑,只道:“人已经醒了,跟我来吧。”
十几个人坐电梯上了楼,姜京朔身后跟着家庭医生,他忧心忡忡地对顾绍商道:“不管怎么说,经历了这么危险的事,还是要再检查一下,正好我家的医生也在这儿,可以帮几个女孩子看一看。”
看着近在咫尺的房门,顾绍商不置可否,“还是要看她们自己的意思。”
然后停下脚步,刚要敲门,里面突然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我运气才不好呢,你是不知道。”明馥夏吊着嗓子,高亢而凄厉地喊,“我差一点就香消玉殒了!”
“……”
正要敲门的手停住,一行人面色顿时有些古怪。
“夏夏看起来……情况还……挺不错的?”赵路表情迷茫地道。
司博仪喃喃:“……这哪儿像个刚遇到过绑架的呀。”
房间内,本来还气色萎靡的顾音娉也来了精神,她从床上弹起来:“我知道我知道,是许曳萝害得你,对吧?”
“对,就是她,这个缺大德的,不知道突然发了什么神经,直接把我从楼上推下去了。”明馥夏用手做了个推的姿势,“当时直接就把我给疼晕过去了,她也没管我,就让我在那又冷又湿的水泥地上躺了一夜,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腰酸背痛的。得亏是我现在还年轻,这要是换个年纪大的,没个几天绝对缓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