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向自己的心脏:“你应该扎在这里。”
又游移至自己的颈窝:“或者扎在这里。”
最后又放至自己的胯下:“再不济,扎在这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耐心地,手把手地教明馥夏应该怎么伤害他。
“扎在这些地方,要么一击毙命,要么也算是以绝后患……可是这么多的选择,你偏偏只划伤了我的腿,这样有什么用呢?养一段日子,该好也就好了,我还是会肖想你,想睡你。”
“说实话,我看到你藏瓷片的时候,还有些窃喜呢。其实能死在你的手里也算一个不错的结局了,毕竟以你的性格,一定会夜里做梦都梦到我,直到死的那一刻都记得我。”
“这真是我梦寐以求的。”
“……”明馥夏张张嘴,“等等。”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藏瓷片了?我分明是趁着你出去的时候藏的瓷片,那时候你都不在屋里,你是怎么看到的?”
“哦,那个啊。”顾拂呵声,“拿个扫帚哪用得了那么久,我当时就坐在监控后面偷看你呢,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夏夏果然还是我不在的时候更自在,更可爱。”
“……”
明馥夏毛骨悚然。
她早该想到的,顾拂这样的疯子,怎么会不在屋子里做点什么呢?
那这段时间里,她有没有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比如在睡觉时睡裙撩得太高,露出太多的腿什么的。明馥夏倒不是思想封建,露个腿没什么,比基尼她也穿过。但眼前这人是顾拂,他就不是个正常人。
以及,“你把摄像头装在哪里了?厕所呢?你也装在厕所里了吗?”
顾拂似乎是有些吃惊,“夏夏,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我又不是变态。”
……这人的自我认知似乎是有些问题。
就在明馥夏感到无语时,顾拂已经快要走至她的身前,明馥夏自认腿没有问题,不至于跑不过一个受了伤的人,可惜厕所没有门锁,不然她倒是可以进去躲一躲。
她朝着旁边闪去,尽可能地在有限的空间里跟顾拂拉开最远的距离,同时不停的找话题拖延时间,“那你把摄像头放在哪里了呢?”
顾拂就这么任由她跑,也不拦。
“在你身后。”
明馥夏一怔,下意识朝着身后看去,就在这时,顾拂不顾疼痛,大步朝着明馥夏跑去。
“我身后……没有啊……”明馥夏恍恍惚惚地转过头,面前是顾拂突然凑近的脸,她一个没忍住,直接发出了一声惨厉高亢的尖叫。
沈助理刚把车停好,就隐约听见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若隐若现的叫声。他浑身一抖,心说这宅子别不是闹鬼吧?
“今天麻烦你了。”顾绍商倒是平静,在沈助理的生平所见之中,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功夫,顾绍商数一数二,实为翘楚。
“顾总,你难道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吗?”沈助理问。
现在是下班时间,仗着两人有十几年的交情,他也大胆了些,敢在总裁面前讲些与工作无关的事情。
可顾绍商只面无表情:“没听见。”
“……”
没听见?
沈助理悚然,可惜在场又没有第三个人,否则他还能问问究竟是自己听错了,还是顾绍商听错了。
这地方也没个灯什么的,四周黑黢黢的,沈助理越看越害怕,再加上时间已经到了午夜零点,正是一天之中阴气最重的时候……他可不是信鬼神啊,但有些事情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恰好顾绍商在这时说道:“你可以走了,明天七点之前再到。”
沈助理忙不迭应了声是,然后鞠了一躬,连忙开车走人。
顾绍商望着车逐渐远去,最后画成了一个几不可见的小点,才抬腿迈向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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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拂贴近明馥夏,在或者疑惑的目光中,将碎瓷片递给她。
明馥夏欲哭无泪,“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顾拂,“杀了我的机会。”
杀了我,以绝后患,从此天高海阔,我再也没有办法纠缠你。
可如果你不杀……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来,照着我刚才教你的地方捅。”顾拂指着自己的心脏,“刺进来,杀了我,你就能获得自由了。”
明馥夏浑身发颤,不断推拒:“你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