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回校,大礼堂演讲。事情进行得很顺利,郁容珩上台之前,还特地给明馥夏发了一条消息,确认她也会去听演讲。
然而明馥夏不但去了,还抢到了第一排的位置。
郁容珩演讲时要控制好大的力气,才能保证自己不会一直朝着明馥夏的方向看。他只能在不经意的几次侧脸,用极快掠过的余光打量明馥夏。
她瘦了些,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衣,下摆束进了蓝色的紧身牛仔裤里,扎着马尾,素着脸。
但还是很漂亮。
那场演讲进行得很顺利,郁容珩大场面见得多了,这点情况对于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演讲结束之后,郁容珩借着庆祝毕业的借口,邀请明馥夏去吃饭。
好在明馥夏这次没有推辞。
郁容珩本想选个评分高的星级老牌餐厅,但明馥夏却拒绝了他的提议,改换成一家离学校较近的烧烤摊。
因为嫌吵,两人也没在店里吃,而是带着打包好的东西,慢慢走到了江边。
确定爱人的心意其实是一件需要莫大勇气的事,这一路,郁容珩虽面上平静,但心中一直在斟酌着如何再次试探明馥夏。
他在再棘手的商业对手面前都可以面不改色,却抵不过爱人眼眸里溺人的湖泊。
两人最后停在了一片较为僻静的扶手边,江面与深色的夜空交相辉映,粼粼波光中,皎洁的月静谧而深远。
郁容珩打开烧烤袋,从里面拿出两罐啤酒,然后递给明馥夏一瓶,“你这段时间变化很大。”
他故作平静的开启了话头。
明馥夏接过他递来的酒,“你也是。”
“我记得你一直不爱喝酒,说是觉得苦。”郁容珩见她面不改色地灌了自己一大口酒,忍不住道,“别喝这么急,会被呛到。”
闻言,明馥夏放下酒罐,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道:“其实我现在还是觉得酒很苦。”
“那刚才怎么不要酸奶?”
郁容珩想起刚才在烧烤店里的情景,琳琅满目的饮品,他本来想如往常一般选酸奶,结果明馥夏却突然道:“要两罐啤酒。”
他尤记得当时心不可控制的往下沉了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形容那样的心情。就好像被强面着直视了明馥夏的变化,那些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她陌生的变化。
这感觉算不上有多美好,也更加蛮横的提醒了两人如今尴尬的关系。
“虽然酒很苦。”明馥夏淡声道,“但不得不承认,有时酒确实是个好东西。”
郁容珩不置评论,他也承认酒确实是个好东西,就比如此时此刻,他必须依赖着酒精的麻痹,才敢小心翼翼地抛出那点很有可能会被否决的奢望。
“你今年就要毕业……”郁容珩语气有些干涩,“有没有想好要从事什么工作?现在大学生找工作挺难的,你早点想好,对未来也算有个计划。”
他想要隐晦的提醒明馥夏自己大二那年坐在dandisy顶楼对她说过的话,他想说,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到我的身边来。
他已经在集团里扎稳了脚跟,父亲已经在着手准备将集团旗下的一家子公司交给他历练,只要明馥夏愿意,他可以立刻把自己身边的位置空出来,留给明馥夏。
明馥夏把没喝完的酒罐放到了一旁的石柱上,然后拉着铁杆,手臂伸直,整个人向后一仰,夜风温柔的拂过她的发,将她身上淡淡的酒味送到郁容珩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