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曳萝声音嘶哑：“我……道歉？凭什么？”

她从座椅上慢慢爬起来，目光牢牢锁定苏昱晗，没了以往的掩饰后，神情格外阴诡：“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知道。”苏昱晗，“施家大小姐。”

“不过那又怎么样？”

有的人即使得到了远高于身份所能匹配的地位，仍然活不出个人样。

就像许曳萝现在这样。

苏昱晗走近许曳萝，随后慢慢蹲下身，视线与许曳萝持平，他伸手轻蔑地拍拍许曳萝的脸，问：“你敢跟我离婚吗？”

“……”

“看吧。”苏昱晗的神色愈发轻蔑，“你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能力。攀附人习惯了，于是即使送给你一棵大树，你能做到的，也不过是继续攀附。”

有的人能爬上那棵树，站得更高。而有的人却只能将自己和树牢牢绑死，永远都逃不出树的蒙荫。

很显然，许曳萝是后者。

“许曳萝，认准自己的定位，以后老实点，少在背后玩那些见不得人的伎俩。”

“没有能力的人，注定要受委屈，要道歉，你也配？”

他踉跄着站起身，夫妻二人如出一辙的狼，也如出一辙的狠厉。

许曳萝的心中恨得滴血。

“你对我说的这些话，不怕让我妈妈知道吗？”

苏昱晗不屑：“有出息些，二十多岁的人了，别动不动就跟妈妈告状。更何况就算施董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劣迹斑斑，我不信她心中没有一点不耐烦。如果觉得自己做的那些事还不够，你大可以接着去她面前讨嫌。”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话，一辆车缓缓驶到了苏昱晗的身侧。

身材高挑火辣的女秘书开门走下车，见到许曳萝的模样，眼眸中有些诧异，又有些幸灾乐祸。她伸手扶住苏昱晗，对着男人露出个乖巧温顺的笑，将人带上了车。

再然后，车辆远去，一行人如来时那般，又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夏恬迈着小碎步到了许曳萝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人扶起。

她有心想要安慰几句，可又觉得有些没必要。

眼下的情况已经很明白了，多说多错，她倒不如闭嘴。

“……”许曳萝闭了闭眼，“刚才的情况，有别人看见吗？”

夏恬连忙摇头：“苏……”

叫苏总肯定是有些不合适了，毕竟听起来太过礼貌，有可能引起许曳萝的不满。

叫苏渣男好像也有点不太好，像是在提醒许曳萝她被绿被家暴一样。

这对夫妻的关系太过紧张奇怪，完全没有新婚夫妻该有的甜蜜恩爱，弄得她也跟着有些惶惶不安。

最终，夏恬还是跳过了这个称呼，“应该是提前清过场，您放心，今天的事肯定不会外传。”

司机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看起来灰头土脸的。他也是倒霉，明明什么也没做，就遇到了这样大的一番阵仗，连带着一同遭了罪。

许曳萝在夏恬的搀扶下，重新坐回车里。

她修饰得干干净净的指甲如今折成了两段，十指连心，痛得她几欲哀嚎。

“今天这事，要不要告诉施董那边呢？”夏恬转动脑瓜想着计划，“那毕竟是您的母亲，您可以找她为您做主。”

“……”

许曳萝不由想起苏昱晗刚刚说过的话。

她抿唇：“不行。”

这件事确实是她处理的不妥当在先，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但万一施妤不这么想……

总之，她不能再在施妤的面前犯糊涂了。她们母女俩的关系就好像是一排扣子，从最开始的那颗扣子起，就已经出了问题。所以一步错，步步错，现在关系越发的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