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允许也没有用。”然后，她看着床铺上的男人，轻轻说道。

经过一夜的折腾之后，天际已然泛起了鱼肚白。

一辆越野踩着朝阳的暖光，从路的尽头极速驶来，最后停在公寓大楼的楼下。姜新知喊醒身边沉睡的女人，“施妤，醒醒。”

“……”

女人慢慢睁开了眼。

“要换班了？”

“不是。”姜新知轻声道，“已经到地方了。”

“到地方了……”施妤揉揉脸，然后从座椅上翻身起来，“我不是让你喊我么。”

姜新知只道：“你睡得很香。”

他话落，车窗玻璃突然被叩响，坐在车里的两人朝着那声音望去，只见明馥夏穿了条简单的棉麻裙，外穿一件蓝色牛仔外套，正平静地望着他们。

施妤心中一喜又一惊，连忙摇下车窗：“夏夏？”

明馥夏抿唇，怎么也张不开口喊妈妈，她心中对面前的母亲并没有多少实感，所以末了称呼道：“施姨。”

“不对。”施妤此刻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哪里提起，最后挑挑拣拣，只说了个最重要的，“我是你妈妈。”

明馥夏点头：“我已经知道了。”

施妤一愣。

“我可以进去吗？”她看了眼后车座，“这样聊天好像有些不太方便。”

“当然可以。”施妤朝后伸手拉开车门，“快进来。”

明馥夏整理了下裙摆，然后坐上车。

没有等前面的两人多说什么，她主动交代：“大概是今天凌晨三点左右的时候，阿珩跟我提起了妈妈的事。”

姜新知挑眉：“他主动提的？”

“对。”明馥夏道，“主动提的。”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他骗我的次数两只手都要数不过来。今天难得跟我说了半句实话，所以我也就跟他交了个底。”

“阿珩现在的问题很严重，我告诉他，我们要分开一段时间，但是他不同意。”

“然后呢？”施妤一边问，一边上上下下的打量明馥夏，应该是在确认明馥夏有没有受伤，“他对你做什么了吗？”

“没有。”明馥夏，“一切还好。”

一切还好？郁容珩听到两人要分开，能表现得一切还好？

施妤有点不敢相信。

但再看看坐在面前完好无损的明馥夏，又觉得好像确实是一切还好。

施妤默了默，因为女儿表现得太过镇定，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你……这是要去上班？”

明馥夏：“不是，我去买早饭。”

“去买早饭？”施妤疑惑，“你们平日里都是买早饭吃的吗？”

“不是，平时都有人做早饭。”

明馥夏解释：“只不过今天有些特殊，做早餐的人已经被我放倒了。”

施妤：“……”

姜新知：“……”

两人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姜新知问道：“郁容珩……他还好吗？”

“还好，只是被不致死的电流给电晕了……顺便一提，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我应该属于正当防卫。”

施妤和姜新知一时都不知该作何表情。

尤其是施妤，她这几天惶惶不安，一直担心女儿在郁容珩这里受什么委屈和欺负，所以一跑出来，立刻就朝着这边赶来……只不过现在看来，可能一切都是她杞人忧天了。

该怎么说呢……夏夏比她想象得要厉害，居然能把郁容珩反捶在地。

“其实我本来也不想这么做的。”明馥夏想了想，有点担心在施妤面前落下什么坏印象，于是多解释一句，“可是他现在越来越执拗，我担心沟通不能，所以才用了些手段。”

她皮包里一直放着电击棒，本来是为了防坏人，没想到却用在了郁容珩身上。

“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先不说这个了……”施妤希冀地望向明馥夏，“孩子，你愿意跟我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