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馥夏这人一向反套路。
所以她非但没有转头,还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突然大步朝前方走去。
身后的那群人也愣了,支湘慈懵了一小会儿,她的家教不允许她在公共场合发出超过某个分贝的音量,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也只能迫不得已抬高了音量:“明馥夏!”
明馥夏充耳不闻,只埋头向前走。
支湘慈的羊皮小高跟在水泥地上哒哒作响,她步速有些快,衣摆都被风拉扯着打了一个旋儿,“明馥夏,你等等。”
见追不上人,她脚步一顿,朝着守在不远处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一个黑衣男人从旁边窜出,直直拦在了明馥夏的面前。
明馥夏:“……”
哦莫,她现在的身份如果不是人民的公仆,她非得给自己安排十个八个保镖。
不过既然已经被拦,看样子也没办法再跑。明馥夏边叹气边转身,然后妄想从身后追来的女人。
明馥夏强调:“我不认识你。”
“……”支湘慈刚小跑到她面前,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就忍不住问,“所以呢?”
“我从小学到的教育,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支湘慈:“……”
她突然觉得明馥夏很有病,可又觉得这话有些道理,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其实,被别人喊了名字却扭头就跑这种事,在支湘慈的视角可能有些奇怪,但在明馥夏的视角,那真是情有可原。她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印象中,凡是像那种不认识,然后又突然找上她的,好像都不是因为什么好事。
不信的话,看她的人生经历就知道了。
桩桩件件,哪个不是血泪教训?
见她一副好像在看什么绝顶大坏蛋的模样,支湘慈迫不得已直接道明了来意。
“是阿珩让我来找你的。”
“……”
阿珩,很亲昵的喊法。而且这样亲密的喊法,还是从一个陌生女人口中听到的。
明馥夏好奇:“你们是什么关系?”
支湘慈见她被勾起了好奇心,微微一笑。
“这里人太多了,我觉得我们应该找个更安静的地方慢慢聊,你说呢?”
“我觉得。”明馥夏死鱼脸,“没什么好说的。”
支湘慈:“……”
不是,她有病吧?!
明明模样都已经很好奇了,怎么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呢?就那么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吗?!
而明馥夏已经道:“在我们不算长的相处时间中,你三番四次想要占据主动权,却又不愿意明确的告知给我你的身份。你现在说想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拐卖我?毕竟我长得这么好看。”
支湘慈:“……”
服了,真是服了。
“抱歉,是我的错,没有事先做自我介绍。”支湘慈仅有片刻的停顿,就立刻又重拾起得体的微笑,“我姓支。”
“身份的话……”她笑笑,“算是阿珩的青梅竹马吧。”
“……”
青梅竹马。
明馥夏在口中默默念了遍这四个字,“可我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自己还有什么青梅竹马。”
“我之前一直在国外,没有见面的机会,他不提也是应该的。”支湘慈眉眼弯弯,“怎么样,可以去谈一下吗?”
“……”明馥夏,“你想去哪里谈?”
见她有所松动,支湘慈笑意加深:“去我车里细聊,怎么样?”
明馥夏一口否决:“不行。”
“为什么不行,要不去你车里?”说着自顾自地笑了下,“你应该有车吧,虽然现在落魄了,但当初好歹在娱乐圈里溅起过些小水花。”
落魄当然不会是什么好词,尤其对方只是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