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顾绍商沉默片刻，喊出一个名字后，似乎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场面陷入沉默。

感性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但理性却告诉他，明馥夏不可能在这种问题上撒谎。

几辆豪车划破夜色，从路的尽头驶来，领头的那辆车灯晃眼，吸引了不少路人的视线，明馥夏耳力不错，隐约听见有人念叨“嚯，这是谁家的小姐公子哥儿啊，排场真大”。

这点确实，一辆加长林肯压路跑在最前，几辆越野并排跟随其后，这堆铁疙瘩加起来，都能在寸土寸金的本市买套相当不错的房子了。

有钱人也讲究财不外露，他们的有钱往往体现在人脉社交，衣着用度，生活品味，像这样大咧咧的豪车压路，一般相当少见。

就在明馥夏念叨着今天也算是长见识了的时候，那堆会移动的房子缓缓在两人的面前停下，不好的预感缓缓升起。司机快步下车，绕到明馥夏那面，同时另外几辆车上走下数十个虎视眈眈的保镖，视线紧紧地锁死这边。

“……”明馥夏单知道施妤答应会派人来接她，但按照她的设想，也就是一辆小车，到这儿把人拉上，然后开回家，这也就得了。

她没想到施妤手笔会这么大。

“夜色有些晚了。”见明馥夏一脸茫然，司机多嘴解释了一句，“大小姐您毕竟经历过绑架案，夫人很担心您的安危。”

顾绍商注意到，他喊的是“小姐”，而非“夫人”。

……所以至少可以确定，这些人，不是郁家派来的。

他的视线挪到明馥夏的身上，后者一脸的茫然，显然对这排场有些许的不习惯，顾绍商顿了顿，抬眼问那司机：“你们是施家的人？”

司机含笑：“正是。”

他承认的干脆，也彻底坐实了明馥夏的身份。

“顾先生。”明馥夏走到车门前，突然又停下。

司机也不急，就那么微笑着望着她。

“……”顿了顿，明馥夏淡声开口，意有所指，“让支小姐换家目标吧。”

语毕，提步上车，车门阖上，明馥夏瑰丽的面容被缓缓隔绝，直到彻底看不见。

几辆车如来时那般，又轰轰烈烈的扬长而去，只余顾绍商站在夜色中，看着车辆化为小点，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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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餐厅里，支湘慈在愣怔几秒后，继而问道，“施家大小姐到底长什么模样，我也是见过的。”

当时她虽然远在国外，因此没办法动身回国，但那场生日宴会结束之后，她的父母曾把施家那位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大小姐的照片给她看过。

一是因为她好奇心实在旺盛，二来，也是为了让她认认人。

“我明明记得。”支湘慈茫然，“施家大小姐不长这模样。”

玉响踌躇半晌，到了还是没有讲昨晚在施家用晚饭时的所见所闻全部说出来，他素日里性情温和，说话也极有分寸。如果不是担心这个自小陪着一起长大的妹妹惹到不该惹的人，今天是绝对不会多嘴的。

“我也不知道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岔子，不过这都是我亲眼所见，原来找回的那个，应该是个假的。”

“……”

假的……

有假的不稀奇，她爷爷去世的时候，不知道蹦出来多少姑婆，自称是爷爷的情人，还为他生下了孩子，所以对他的遗产也有继承权。

人为了利益，什么蠢事都做得出来，什么谎都能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