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馥夏本来很累,一听这话,却突然有了点精神,她把行李箱往地上一倒,往箱子上一坐,揉了把脸,让自己更精神了一点,然后她问:“怎么说?”
“我们一屋子的人,成天帮喜欢你的那些男生给你递情书,”邬祯然,“我们成什么人了?工具吗?”
明馥夏淡淡的:“你们可以选择不帮忙。”
邬祯然:“你说的容易,大家刚认识不久,你知不知道拒绝会得罪多少人?”
明馥夏跟她讲道理:“会因为一次拒绝而被你得罪的人,本身也不是什么值得相交的朋友。”
邬祯然被她反驳得哑口无言,随即又怒道:“这不是重点,关键是,我们帮你订了那么多回情书,你有一回仔细看过吗?你全部都扔到了垃圾桶里面!”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别人?你这样真的很没有教养,完全就是在践踏别人的真心!”
“你说的道理我是懂的,我也想尊重他们。但是如你所见,我没有时间。”明馥夏解释,“我每天都要去打工赚钱,那些情书堆成摞,我没有那么多空余的地方去放,也没有时间去看,更没有时间去认识他们谁是谁。”
天地良心,她只是在陈述事实,完全没有炫耀的意思。
但这话无疑伤害到了邬祯然,后者今天刚刚表白被拒,一想到自己喜欢的男生不喜欢自己,一想到所有人都像着了魔似的喜欢明馥夏,而她还不屑一顾,邬祯然顿时更气了。
不知道为什么,邬祯然真的很不喜欢明馥夏。
这个女生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感觉她只是坐在那里,不需要多说什么,就能把人气个半死。
当晚,两个人不欢而散,并且在那之后,邬祯然单方面开启了冷战模式。
事情直到这里,一直还都是小打小闹。
虽然邬祯然后期频频发难,带头排挤明馥夏,会故意说明馥夏穷酸,故意说明馥夏每天忙得满头大汗,身上一股臭味,但明馥夏都认了,也没有反驳过。
人家说得确实是事实,她是很穷,而且从小没有被人坚定支持过的孩子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不敢惹事。
因为一旦惹了事,没有人为自己兜底,也没能力处理惹事后可能会出现的后果。
寝室的打扫本该是两人一组,但因为邬祯然从中作梗,其他两个女生都不愿意跟明馥夏一组,所以临到自己的那一天,明馥夏只好自己一个人打扫整间寝室。
还好,空间不大,她处理得过来。
比较让人难受的主要还是日常相处,记得有次寝室里有个女生洗头,洗到一半时借护发素,明馥夏当时正好在她身边,厕所里又没有其他人,她就顺便递了自己的过去。
那女生满头的泡沫,也没有注意是谁,道了声谢接下,后来冲洗完头发,一抬头,看见是明馥夏,神色顿时有些难看。
然后她就好像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又把头洗了一遍。
明馥夏倒是无所谓,毕竟麻烦的不是她,她只是觉得人性真的很有意思。寝室里的这两个女生一开始并没有那么讨厌她,但是邬祯然念叨地多了,她们就仿佛也失去了自己的主见,跟着讨厌起她来。
值日是根据值日表进行的,其实就两组,也用不着什么值日表。但邬祯然还是特意做了一份,给大家画了爱心符号,起了昵称,用那种亮闪闪的荧光笔标注起来,贴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