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馥夏:“……啊?”
支湘慈的哭声也戛然而止,她泪眼朦胧,恍惚着朝郁容珩看去。
阿珩这是……要替自己说话吗?
然而结果无疑令她失望了,郁容珩一脸的不满,却是道:“明馥夏,你为什么要安慰她?”
他似乎是打从心底里不理解这件事,毕竟往日吵架斗嘴,明馥夏都怎么安慰过他!
明馥夏跟他如出一辙的不解:“可她哭了啊。”
“她哭了就哭了,难道谁哭你就安慰谁吗?”郁容珩铁石心肠,“你能不能不要在路边看到一根杂草被风吹得多摇了两下就开始心软,你当初拿电击棒电我的时候,怎么没有多心疼心疼我呢?”
正所谓距离产生美,两人见不着面的时候,想的只有对方的好,现在一见着面,却开始数落起对方的坏。
郁容珩对电击棒一事念念不忘,但他觉得明馥夏既然能下的去手,就未必会心疼自己,于是也学着支湘慈的模样眼眶泛红,开始落泪:“你都不心疼我的。”
刚刚已经说过,明馥夏对那种白花美人是有点害怕的,郁容珩算不上白花,就算是花,也是朵会咬人喷毒汁的霸王花。
但他唇红齿白,不说话的时候,还真有种楚楚可怜的味道。
明馥夏招架不住,伸手拍了拍郁容珩的肩膀:“你别哭了,对不起嘛……”
她的注意力就这样从支湘慈身上转到了郁容珩的身上。
支湘慈一时是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现在明馥夏和姜京朔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郁容珩的身上,完全没有半点余光分给她。
要是接着哭吧,自己一个人干巴巴的,怎么哭也没有人来哄,怪没意思的。
不哭吧……她站在这里,仿佛一个多余的外人……也对,她本来就是外人。
她出声,想给自己找一些存在感:“阿珩……”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我之前一直被关在家里没有人身自由?不你不知道,那个时候你说不定在哪里逍遥快活。”郁容珩突然抬起头,对着明馥夏就是一阵数落,“你说,你这段日子都在做什么?”
明馥夏诚实道:“我在相亲,我妈给我安排了很多样貌端正履历优秀的男青年。”
郁容珩:“我就知道!”
他终于体会到得罪丈母娘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丈母娘生气后不会揍他,只会默默动手把他换掉。
“夏夏,你没有看上那些男人对吗?”郁容珩的老毛病又犯,不安感再次飞升,“你不会喜欢上别人的,对吧?”
明馥夏故意逗他:“也说不准。”
郁容珩:“……”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仿佛已经看到了海枯石烂天崩地裂末日降临。
这日子还能过吗?
他该不会真的被换掉吧?
见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呆滞在那儿,明馥夏越发觉得好玩,伸手戳了一下郁容珩的脸:“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后者沉默,然后默默拉下明馥夏戳自己脸蛋的手指,放在掌心。
姜京朔见不得这腻歪模样,转头离远了几步,又突然问道:“不过支湘慈去哪里了?”
闻言,明馥夏和郁容珩朝着支湘慈刚才所站的位置看去。
——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那晚的支湘慈,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落荒而逃。
她向来引以为傲的偏爱在明馥夏那里折了戟,郁容珩与明馥夏之间的亲昵更是让她插不进去。
如果在此之前,支湘慈还曾幻想过郁容珩有朝一日会对明馥夏厌倦,随后两人分手。但此时此刻的她,已经彻底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