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说:“他们要么求财,要么求势。巧了,那些我都不感兴趣。”
安如山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然后门开了,陆衍黑着一张脸出来,大步往外走,一点儿想和他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安如山话都到了嘴边,陆衍已经走远,他只好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再回头,就看见闻笙从房间里出来。
相比陆衍的黑脸,闻笙就淡然多了。
这一瞬,安如山就觉得——陆衍完!蛋!了!竟然被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女人吃得死!死!的!
安如山当然没想到,他这一瞬的想法,竟然伴随着他走过了一生。“被吃得死死的”这五个字,很好地诠释了陆衍在闻笙面前的状态。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安如山迎上去:“闻医生,现在是什么情况?我送你回去?”
闻笙说:“之前有点误会,现在已经说开了。不麻烦安先生了,我打车回去就行。”
安如山也惦记着自家那兄弟,也就没客气:“行,那回见。”
出门上了车,安如山就给陆衍打电话:“在哪里?”
陆衍没好气道:“有事?”
安如山说:“你俩好好的到底是怎么了?我走之前你明明睡着了——对了,闻医生把你催眠的,她本事不小啊,你以后是不是就不用受罪了?”
陆衍心想,她本事的确不小,不用催眠就能把我整睡着,现在还把我气得七窍生烟:“我还有事,先挂了。”
安如山挂了电话就摇头:“又臭又硬还不听老人言,早晚有你受罪的一天!”
他说完又拨了个号码出去:“宝贝在哪儿呢?还没下课吗?我去接你啊,晚上带你吃大餐。”
闻笙回到家,钱江月还没回来,明明到了吃晚餐的时候,她却一点儿食欲都没有。
近八点,钱江月给她发微信,问她吃饭没有,要不要她带回来。
闻笙说吃了,其实没吃但就是不饿。
刚把手机放下,又响了,她拿起来一看,竟然是白云琅打来的。
她接了:“白少。”
“小笙,吃了没?”白云琅一贯是这种漫不经心的调调。
闻笙说:“吃了。白少有什么事吗?”
白云琅说:“今天跟陆老二在烟山居吵架了?”
闻笙还没回答,他又说:“我早说他那个人靠不住,你现在信了?对了,之前他还派人查你,我看他那意思,怀疑你是我的人。”
“他查我?”
白云琅说:“你以为他的家门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肯定之前就查过你,不过后来又查了一次,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了。总之,陆老二那人,不是个好东西。”
白云琅和陆衍不合,这是整个烟城都知道的事情。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值得白云琅特意来说陆衍不行?
闻笙还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她说:“谢谢白少。陆先生为人怎么样,我并不关心。现在我是照合同办事,合同结束了,就互不相干。”
白云琅说:“一纸合同你以为在他眼里有约束力吗?小笙,你还是不了解他啊。”
闻笙直接就问:“白少和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呢?我不准备参与您和陆先生之间的任何事,白少大可不必这样大费周章告诉我陆先生是什么样的人。不管他是好是坏,都和我没关系,不是吗?”
白云琅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也是单纯想策反陆衍身边的人,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小事,只要能恶心到陆衍,他就会去做。当然,他的恶趣味自然不会告诉闻笙:“小笙你这话说得就太寒我的心了,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你是容湛的妹妹,四舍五入就是我的妹妹,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闻笙说:“谢谢白少,这只是我的一份工作,我不会和陆先生有任何私人交集。”
白云琅问:“那你们下午为什么吵架?”
闻笙不明白,这样的事情怎么传得这么快:“没吵架,只是对于孩子的治疗方案有些不同意见。”
白云琅顿了顿,接着说:“说起来,陆老二家那个小疯子,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白先生!”闻笙本来心里就憋着一肚子火,这会儿听他说“小疯子”,顿时就忍不住了:“楚楚只是自闭,您不能这样说她。”
白云琅笑了笑:“还说跟陆老二没有私交?不然你干嘛这么维护他这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