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上楼，我和他说几句话就上去。”

钱江月看陆衍神色如常，试探地问闻笙：“真让我留下？”

闻笙推了她一把：“赶紧上楼，你先洗澡。”

钱江月这才走了，走之前还记得对陆衍挥手。

陆衍虽说没能上楼心里有点遗憾，但他也知道事情不能操之过急，过来看看她也是临时起意，不然晚上睡不着。

陆衍说：“你朋友对我都挺满意的。”

闻笙说：“你也可以理解为她们欺软怕硬，畏惧强权。”

陆衍说：“她俩可不是那样的人，之前钱江月不是还说，要是我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她就饶不了我？”

闻笙道：“她也就是嘴上功夫，没看见刚刚那样子，看见你活像老鼠见了猫。”

陆衍轻笑：“我有这么可怕？”

闻笙说：“怎么没有，我之前见你，也都是提心吊胆。”

“那我可没看出来。”陆衍想了想，脸上笑意加深：“印象里，你哪次都是牙尖嘴利，跟我针锋相对。”

闻笙说：“强作镇定罢了。”

陆衍冲着小花园的方向抬抬下巴：“走走？”

闻笙还惦记要给容湛打电话的事，摇头：“不了，一会儿上楼，想早点休息。”

陆衍也不强求，只问：“现在呢？”

闻笙问：“什么？”

“还怕我吗？”

闻笙实话实说：“怕。”

陆衍哭笑不得：“怕我什么？”

闻笙想了想，才答：“怕你耐心用尽，怕你三心二意，也怕你……半途而废。”

陆衍没说话。

闻笙抬眸看他。

陆衍长了一双很有魅力的眼睛，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桃花眼，而是和桃花眼一样漂亮，但又多了坚定、深邃、锐利的一双眼睛。

之前闻笙只知道，这双眼睛里装满了沉稳、淡然和冷漠。

如今看过去，却觉得他目光灼灼，有种要把人烫伤的错觉。

陆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说：“知不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