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说：“当然可以，我请客。”

陆衍问：“去哪儿吃？”

闻笙说：“不用刻意去找地方，我们开车沿着大街走，路边看见哪家就吃哪家。”

两人往回走，很快开车上路，沿着滨海路开。这边没有烧烤摊，但没开多久，转了个弯，就有了。

陆衍找地方把车停了，还在问她：“确定在这里吃？”

路边只有一家摊位，摆着三四张小桌子，桌子旁放着几个小马扎。

摊主是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妻，四张桌子坐满了三张。闻笙拉着陆衍走过去：“看，给我们留的。”

陆衍生平第一次坐这种地方。马扎太矮他蜷着腿实在难受，摊主都看不下去，把自己坐的高一些的板凳拿给他。

他笑笑跟人家说谢谢，换了凳子坐，才算舒服一些。

闻笙问他：“是不是不习惯？”

陆衍说：“这有什么不习惯的。之前在部队里训练，什么没吃过。”

闻笙说：“我也很少来，不过偶尔要心血来潮一下。”

陆衍看着她：“只要跟你在一起，心血来潮也好，灵机一动也行，我都没意见。”

闻笙正拿纸巾擦小桌，闻言笑笑：“这里不是包厢，你说话能不能收敛点？”

其实两人说话声音不大，旁边几桌的人高谈阔论，把他们的声音完全压下去了。

陆衍说：“我尽量。”

闻笙拿着薄薄一张菜单问他：“想吃什么？”

陆衍的目光在摆着食材的架子上扫过：“竟然还有菜单，我以为直接点呢。”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你别看不起路边摊。”闻笙回头跟摊主交代几句，又回头问陆衍：“还想吃什么？”

都快十点了，两人也没打算吃多少，点了五六样，又要了两瓶可乐，打开碰了碰。

陆衍说：“怎么觉得你今晚这么高兴？”

闻笙嘴角噙着笑看他：“我高兴你还不乐意？”

闻笙心想，如果知道我之前在海边起了什么心思，估计你也会高兴。

陆衍说：“你的喜怒哀乐直接关系到我的情绪，我当然希望你每天这么开心。”

闻笙从包里拿出湿巾递给他：“擦擦手——说真的，只要你别莫名其妙吃醋，我觉得咱俩每天都能这么开心。”

陆衍接过来，说：“我吃醋你也应该开心，说明我在乎你。话说起来，我都没见你吃我的醋。”

闻笙说：“我不会无中生有，也不会疑神疑鬼。余欢的事，你忘了？”

陆衍哪儿能忘。余欢抱了他一下，闻笙就在庄暮墓前呆了半天。如果这就是她吃醋的方式，陆衍情愿她这辈子都别吃醋了：“吃饭呢，别提倒胃口的事。我这么乖，哪里舍得让你吃醋。”

老板问两位：“能吃辣吗？”

闻笙说：“不要，谢谢。”

陆衍说：“不吃辣的烧烤没有灵魂。”

闻笙说：“你过敏还没好利索，你确定要吃？再毁容，我可真嫌弃了。”

陆衍不由得摸摸下巴：“再？这么说，之前真的很丑？”

闻笙笑他：“能不能别这么玻璃心？”

陆衍说：“我自己也控制不了。反正，你不能嫌弃我。”

他什么都敢说，也不分场合地点，闻笙还要脸，生怕让别人听见：“你少说两句吧，多大人了，还跟孩子一样。”

陆衍委屈地看她一眼。

老板娘把托盘放两人中间：“两位第一次来吧？尝尝味道，喜欢的话记得再来捧场。”

她说完，看看闻笙又看看陆衍：“小伙子，你女朋友可真好看。”

陆衍立即美滋滋：“谢谢，我也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