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潮生还小，不会有犯错的机会，看不出来陆衍惯不惯他。

但还有楚楚。陆衍可是把疼女儿发挥到了极致。

这也就是楚楚乖巧懂事，不给他惹事，不然，照陆衍疼她的那个性子，也是会把人惯坏的。

只是，闻笙没想到，她前一天还在心里感慨楚楚乖巧懂事，第二天就接到了幼儿园老师的电话。

“打架？”她吓了一跳：“孩子有没有事？”

确认楚楚没受伤，她才急匆匆往学校赶。

陆衍因为在照顾陆潮生，没有第一时间接到电话，老师才把电话打到了闻笙那里。等闻笙赶过去，陆衍也到了。

幼儿园是当地数一数二的贵族私人学校，因为楚楚情况特殊，当时进园，陆衍特地找了校长，之后还给了楚楚班的几位老师不菲的礼物，只有一个要求——学不学东西无所谓，别让楚楚受伤。

现在老师说楚楚打架，闻笙也是第一个担心楚楚的安全。

两人几乎是前后脚就到了学校。

楚楚班主任正抱着楚楚，楚楚显然是哭过了，大眼睛红通通的，闻笙一看就心疼坏了。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孩子，没舍得骂过一句，打过一下——别说打骂了，一句重话都没说过，到了学校，竟然被别人欺负了？

“妈妈！”

看见闻笙，楚楚一下就扑了过来，满腹委屈化作泪水，扑簌簌往下掉。

闻笙心疼得不行，抱着人哄了几句，就听到了陆衍的声音：“怎么回事？”

校长和老师都有些战战兢兢，虽说是校领导，有能力有资本创办这样的学校，身份地位肯定是有的，但和陆衍比起来，自然不够看。

校长先开口：“是孩子之间有些小矛盾，然后……然后是楚楚先动了手，把另一个孩子推倒了。当然，那个孩子也没事……”

闻笙直接抱着楚楚站起来：“抱歉，我先带孩子回去。其他的事，等我了解清楚，自然会给校方一个解释。如果是楚楚的错，我会让她道歉。如果不是……”

她安抚地拍了拍楚楚的背，目光从老师身上，落在校长身上：“如果不是，那麻烦让对方做好转学准备。”

她说完这话，转身就走。

陆衍说了一句“我老婆的话你们听清楚了”，然后也紧随其后。

校长和老师对视一眼，都有点懵。

楚楚一直在哭，闻笙根本不可能放开孩子，在这个时候去关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陆衍开了车门，闻笙抱着楚楚上了车，陆衍也接着上去。

闻笙一直小声哄人，楚楚最后变成小声抽噎，紧紧抓着闻笙的衣服不放，眼睛哭得又红又肿，脸蛋都变得烫乎乎的。

“妈妈，”楚楚爬起来，用力抱住闻笙的脖子，脸蛋挨着她的脸，软糯的嘴唇亲在闻笙脸上：“妈妈呀，妈妈……”

闻笙一颗心都要化了：“妈妈在这里，宝贝儿，妈妈永远陪着你。我们楚楚乖，和同学吵架打架都没有关系，妈妈小时候上学，还把同学打得流鼻血了呢。”

楚楚吸了吸鼻子：“什么，什么是流鼻血？”

闻笙说：“就是打的他鼻子出血。妈妈厉害不厉害？”

楚楚慢慢地说：“好厉害呀。”

闻笙问：“那，楚楚想不想知道妈妈为什么打架？”

楚楚慢慢点了点头。

闻笙说：“因为我没有爸爸，对方骂我是垃圾桶里捡来的野孩子。我是没有爸爸，可我知道，我不是垃圾桶里捡来的，我也不是野孩子。而且，他骂人是不对的，所以我就打了他。他是个男孩子，可是被我一拳头打出了血，哇哇哭着回家找他妈妈了。”

楚楚说：“妈妈好厉害。”

陆衍在旁边意味深长地看着闻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