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问：“不会是中暑了吧？我看那边秋老虎很厉害，气温比烟城最热的时候都高。”

“我又不在大街上溜达，怎么会中暑。”陆衍笑笑：“说实话，以前出差十天半个月都是常态，有时候几个月不回烟城，也没觉得什么。现在不行了，刚离开你们，就想得不行。”

“那你把工作做完了赶紧回来，孩子们也都想你。”闻笙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也想。”

陆衍勾了勾唇角，闻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屏幕里突然一片黑暗。她吓了一跳，忙叫：“陆衍？”

两三秒钟过去，陆衍那边又亮起来。

闻笙问：“怎么了？”

陆衍说：“手滑了。”

闻笙盯着他看：“你没事吧？”

陆衍说：“我有什么事，就是想你们了。”

闻笙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你不会是……哭了吧？”

陆衍眼角还红着，闻言皱眉道：“谁哭了，当着孩子的面，瞎说什么呢。”

闻笙觉得，他的那句“瞎说什么呢”正解应该是“瞎说什么大实话”。

她心里也有点酸，莫名带着几分委屈：“以后不要出差了好不好？”

陆衍鼻音更重，嗯了一声。

闻笙也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得有点不太现实，又说：“实在要出差，把我们娘仨都带上。”

陆衍这下笑了：“好。”

又聊了几句，陆衍那边有敲门的声音。

闻笙说：“你快去吃饭吧，如果有应酬，别喝多了就行。晚上回酒店给我个消息，我等你。”

陆衍说：“可能有点晚。”

闻笙说：“多晚都等，反正明天不用上班，可以补觉。”

等闻笙挂了，陆衍这边才挂。身边等着的人立即去开了门，鱼贯而入的是几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

闻笙的晚饭吃得心神不宁，眼前总晃着陆衍红了眼角的模样。

晚饭后，楚楚去练琴，陆潮生抱着脚丫照旧啃得不亦乐乎，时而挥动四肢，似乎在给姐姐伴奏。

闻笙心不在焉地收拾衣物。楚楚的琴练得差不多了，趴在床上和弟弟交流，两个人一个咿咿呀呀，一个嘻嘻哈哈，明明语言不通，却玩得开心有趣。

一会儿，闻笙也趴过来。楚楚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闻笙说：“大后天才能回来。”

楚楚掰着手指头，数明天、后天、大后天，然后说：“还要三天啊？”

闻笙点点头。

楚楚说：“那我想爸爸了怎么办，弟弟也想。”

闻笙给儿子换尿不湿，心想，我还想呢，有什么办法。

她说：“爸爸去工作，我们要理解。楚楚想爸爸了，可以给爸爸打电话。但是今晚不可以了，一会儿楚楚该睡觉了。这样好不好，明天一早，我们醒了就和爸爸联系。”

楚楚捧着下巴点头：“好吧，真想爸爸快点回来呀。”

晚上孩子都睡了，闻笙看了会书，又和国外的同学研讨了几个数据，看看时间，不早了，陆衍那边却没有消息。

她发了个微信出去，以往不管什么时候，陆衍几乎都秒回。但现在几分钟过去，十几分钟过去，手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闻笙想，还在应酬，没有回去？

她又拿了本书看，但总觉得有些心烦意乱，看不下去。

十点多的时候，陆衍终于给她发了消息。

他说：我回酒店了，放心，没喝多。

闻笙给他回拨过去，那边响了几声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