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说：“一凡是把所有心思都用在了钢琴上，他要是每天忙着谈恋爱，哪里有今天的成就。”

杨乐佳说：“也是。但不管怎么说，到了他这个年纪，确实该谈恋爱了。弹钢琴固然很重要，找对象就不重要了吗？”

楚楚突然开口：“一凡哥哥也不算大吧，还没三十呢。”

杨乐佳说：“我三十的时候，你封松舅舅都好几岁了。”

闻笙说：“楚楚，怎么还不改口？”

卓一凡和楚楚第一次见面，是在卓一凡十六岁的时候。

那时候楚楚才六岁多。

她跟在卓一凡屁股后面，叫他“美女哥哥”，晚上还抱着小枕头要跟卓一凡睡一个房间。

闻笙说了很多次，让她改口叫舅舅，也许是因为两人不常见面的原因，一直到现在，楚楚也没改过来。

楚楚没说话。

杨乐佳说：“一凡比你大十岁呢，叫声舅舅还亏了？”

楚楚说：“没有十岁，就九岁零五个月。”

闻笙看她一眼。

杨乐佳说：“是吗？我还没细算。反正差不多十岁了，也应该叫舅舅。”

楚楚哦了一声。

陆潮生一边吃饭一边和钱多多聊天，此刻插了一嘴：“无所谓啊，反正没有血缘关系。”

闻笙拿起筷子敲他一下：“这叫什么话，这是最起码的礼貌问题，妈妈平时怎么教你的？吃饭玩什么手机，收起来！”

陆潮生慢吞吞把手机放在旁边，嘟囔道：“本来就是，叫哥哥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

此时卓一凡正好进屋，闻言笑道：“说我吗？”

杨乐佳说：“对，楚楚叫你哥哥，我们正说她呢。你也是，一点儿长辈架子都没有，看吧，现在孩子们都不叫你。”

卓一凡看了楚楚一眼，开口：“楚楚，叫我什么？”

楚楚捏着筷子，没抬头，道：“舅舅。”

杨乐佳说：“这就对了，辈分不能乱——哎，都吃得怎么样了？早点回去，楚楚还得回去复习。小笙，这几天都让着楚楚啊，别惹她生气，饮食一定要注意，生冷的东西千万别吃。”

陆潮生道：“奶奶，您这话等我高考时候再说还差不多。我姐平时在家就是小祖宗，没人敢惹，何况这个时候？倒是我，说不定高考前还能挨顿揍。”

闻笙听了哭笑不得：“我愿意揍你吗？是你自己总是做挨揍的事。”

封锦城道：“我们不提倡棍棒教育哈，小笙，孩子不小了，也不能总是用暴力镇压。”

陆潮生怕最后说来说去，闻笙还会把事情怪到他头上来，忙说：“爷爷，奶奶，妈也不是经常揍我。放心啦，我以后不会闯祸，自然就不会挨揍了。”

结果，这话说了没一个礼拜，陆潮生又挨揍了。

楚楚高考那天，陆衍西装革履，闻笙穿着旗袍。

还没下楼，陆衍就忍不住抱着闻笙又亲又抱，实在是这旗袍太凸显闻笙的身材优势，看得他心痒难耐，想把闻笙藏起来，不想让其他人看到。

果然，两人下楼，陆潮生哇哦一声：“妈，你穿这套好漂亮！不过，爸，你穿成这样，确定不热？外面三十度呢！”

陆衍说：“不会说话就闭嘴，你姐高考，多严肃的事情，我不得穿正式点？”

陆潮生立即道：“那我高考的时候，你们也这样穿？”

陆衍说：“再说吧，你高考的时候，我和你妈就解放了，到时候说不定去环游世界了。”

陆潮生：……

所以到底是不是亲爸亲妈？！

他是捡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