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军士继续讲义气,任谁问话都不搭理,身子牢牢的护佑住林葱儿。
林石头的爹娘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在地上趴着?先扶了起来,又指着林葱儿骂,还想用脑袋过来抵,不过,都被小军士给挡住了。
周围的议论声,林葱儿听得仔细着呢,谁天然的正直,谁本能的恶毒,她全认真的记忆在脑海中,自己想起作坊,挑人用人可得擦亮眼,正好,此刻就有个观察的好机会。
二大娘的“狮子吼”终于发功了。
“全围在这儿胡说八道个啥?葱丫头不是咱们林洼村的人吗?看人家爹不在眼前儿,上赶着自己人欺负自己人不是?”
林大小姐的笑容荡漾开来。
围观的村民留出一条道路。
二大娘雄赳赳气昂昂进入包围圈儿,先伸胳膊扯了林石头的老娘退回到还在地上坐着呕血的林石头身边。
林洼村的族长族老团,终于赶到了。
村长二大爷的眼神迅速跟林大小姐交流了一下,然后,转身维持大局。
“石头受伤了,去请冷郎中没有?”
还真没人去请,林洼村谁不知道冷郎中现在跟六老闷儿家关系好,天天儿一个桌吃饭?林石头的爹娘宁愿让人去隔壁村子找陌生的郎中来给儿子诊治。
“王家村的郎中,去请了。”
石头爹说。
十九老汉发出一声轻斥:“愚昧!”
冷郎中在林家村呆的时日也不短了,他的人品医品哪个不赞叹?林洼村谁家有人得病受伤,他收的银钱很少,拖欠着也没关系,难道还会为了一点点儿私人恩怨把你儿子往坏处治?
既然苦主家属执意要请外村的郎中来诊治,这事儿就不用再劝说了,大家伙都在,还是追究一下原因走走正常程序。
“怎么就打起来了?”
二大爷发问。
苦主是没法儿答话儿了,一张嘴就是一口鲜血,一吐就是一颗牙啊,那模样,老凄惨了。
好在乡下人乐趣少,逮着机会说话的人就多,一个个眉飞色舞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全详细描述了一遍。
可惜,这场打斗的根源起因,还是没人能具体了解,必须询问一下当事人。
或许,村长二大爷,内心里是清楚明白的,可是,他不能说。
他的目光落在小军士身上,大概,是想要把责任往小军士身上放吧?
林葱儿的声音却响起来,尽管“芦柴棒”的身子依然被隐在小军士的身后。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林葱儿似乎很是疑惑不解,单手遮着半张脸,委委屈屈的说,“我去冷郎中家,冷郎中有客人,叫这个小哥儿到我家送东西,我的胳膊背不了这些……”。
小军士的腮帮子又抖动了两下。
林大小姐似乎要哭了,弱弱的接着说下去。
“走到这儿,正好……石头哥从家里出来,嘴里在骂什么‘老子不举又怎么样?老子没儿子又怎么样?’……”
“哄——”,这可真是个大爆点啊!几乎所有的村民都顾不上追究到底这两方是怎么打起来的,注意力全在林石头的“不举”上面。
就算是目不识丁的庄稼汉子和村妇们,也能迅速理解“不举”两个字的含义。
依旧满口是血的林石头,愤怒的想要站起来冲向正满口雌黄的林大小姐,可惜,他目前已经失去了活动能力,小军士那一脚,直接把他踢上了土墙,撞到了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