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前世的计时方式,林大小姐估计,前后花费不了一刻钟,收魂收惊仪式就结束了。
她上前几步,亲自接了来福抱在怀中,更玄幻的事情发生了,这三天来一直是干烧的来福,鼻子尖上后背上也湿润润的……
出了汗,高烧必退啊!
林大小姐一脸的讶异,抱着来福向老妇人躬身施礼,口中喃喃道:“谢谢……谢谢您。”
“谢啥哩!”老妇人摆手,站起来抻抻大褂上的褶皱,又指指放在一旁的布匹,笑说,“还给老婆子送了这么好的布料来,应该谢谢你们呢,快回吧,路上别让孩子再招了风。”
就是这么干脆利落,半句废话都没有,也不假模假式的推拒礼物。
马车再次启动,林葱儿在车厢里抱着来福,感受到小屁孩儿继续在出汗,没出王家村,来福的额头就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二大爷,阿安,来福真的不烧了,一点儿都不烧了。”林葱儿欢喜的都想哭了,希望这次算是真好了,明儿后儿都别再反复了。
“是吧?我就说得找王婆子收收惊吧?”二大爷忍不住嘚瑟起来,不过一扭脸,脸上的得意劲儿就收了,转而换上恶狠狠的严肃表情。
马车也被勒停,有人紧跟在马车后面追的气喘吁吁狼狈不堪。
王家村村口,残败的荷塘边儿,阴魂不散的杨婆子。
“林村长,你车里面坐的是我们家早先的儿媳妇是不是?”杨婆子一出口,就被二大爷瞪了好几眼。
不过,对于杨婆子这样的厚脸皮来说,瞪一百眼也无关紧要,她只要关注自己的感受就行了。
“林村长你行行好儿,叫我跟大葱姑娘说说话儿吧!”
这要求可真够高的,林大小姐抱着一身汗津津的来福呢,哪儿有功夫听杨婆子瞎白话!
村长二大爷自然要替族侄女拦下来的,他不屑的问道:“杨婆子,莫不是你们家还不死心,肖想将军夫人转嫁到你家去?”
活的多腻歪了才能想到这主意?
杨婆子似乎也被这主意吓到了,声音急促起来,很慌乱的解释:“不是不是,不敢不敢,我就是想……请夫人……求夫人劝劝我家云帆,他……他不吃不喝不出屋……好几天了。”
杨婆子说到伤心处,竟然“噗通”跪倒在地,双膝周遭黄土飘扬,曾经不可一世的书生娘,真正低下了头。
“你儿子不吃不喝,那得请郎中,找我们干啥?”阿安不了解其中的弯弯绕绕,有些不耐烦了,即便是这老妇人双膝跪地。
在县衙里干活儿的主,经常见到这种以跪倒求肯别人饶恕的案犯,心早硬了。
杨婆子愈发焦急,终于口无遮掩起来:“我家云帆是惦记着大葱姑娘呢,早先咱们两家可是有婚约的,虽说是半路上断了,我不是……我不是又求肯过你家好几次了么?是你家死活的不同意了,现在好了,云帆听说大葱又有喜信了,一下子就病倒了,不吃不喝不出屋……”。
林葱儿在车厢中打断杨婆子的话:“二大爷,走了。”
声音很平静,就宛如根本没听到杨婆子的一番表述。
王书生的心理历程要怎么走通顺,跟林大小姐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初他亲娘闹着退婚,在外面把林大葱贬的一文不值,逼得大葱饮恨上吊,那时候,王书生怎么没跳出来发挥点作用?怎么没讲讲良心放林大葱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