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我看你一直憋着也很难受，就说出来吧。”

说着又给罗旸递了一杯酒，汤灿目光熠熠。

罗旸接过，但这次没有喝，而是端在手里，他的目光开始有些飘忽。

汤灿也很懂，这会儿就没有再说话，而是耐心地等待。

另一边，严瀚已经开始录屏。汤灿还在房间里格外放了录音设备，这样就可以听得更清楚。

“我之前说，有一个和你很像的女人，并不是玩笑。”

打了个酒嗝，罗旸低着头，表情古怪地开始讲起三年前的事情。

“你们的姓氏都是一样的，也姓汤。”

“她叫什么名字？”汤灿适时丢出一句引导对方。

罗旸此时已经完全没有戒心，顺势回道，“她叫汤璐。”

乔微的瞳孔瑟缩了一下，从罗旸口中听到这个名字，让人心情复杂。

“嗯，汤璐，你们在一起过对吧？”汤灿又问。

罗旸点头，“我和她谈了一场地下恋爱。”

“完全没公开吗？”

“她父母知道我的存在，可能，她的朋友后来也知道了吧，我这边没有公开。”

“所以是单方面的。”汤灿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但掩饰着没让罗旸看出来。

“差不多吧，就是一个傻子，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罗旸不知道回想起了什么，很轻蔑地笑了笑，“天天幻想着和我结婚，丝毫没注意过我们之间的不对等。”

乔微听得握起了拳头，怒火几乎从她眼中喷出。

这个男人没有心，三年了，过去了这么久，给汤璐的评价就是一个傻子。

严瀚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示意她不用置气，继续听。

但他的脸色也不太好，如果不是想拿到关键证据，估计都想直接冲过去打人了吧。

“所以你是在利用她还是什么，没有爱的话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因为一个女人，为了我心里的白月光。”

提到许言晴，罗旸自嘲地喝了一口酒，他到现在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傻，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干了那么多蠢事。

汤灿敛住呼吸，她有预感要到终点了，平静地问道，“你做了什么？”

“我……”罗旸似乎意识还在挣扎，突然沉默了。

这个停顿让另外三个人的心同时悬了起来，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可能很难让这个人再次开口。

罗旸很痛苦地单手捂住脸，重重喘了几口气，精神压力特别大的样子。

汤灿没说话，但是轻轻地拍打罗旸的后背，以此来安抚他的情绪。

别说，这么做还真的挺有用的，没一会儿，罗旸就逐渐平静下来了。

他一仰脖，把杯子里的酒全部喝掉，汤灿接过要再给他倒，罗旸摆手示意不想再喝了。

他整张脸都憋得通红，酒气已经大部分涌到脸上。

双手洗了洗脸，罗旸才重新开口。

“汤璐后来死了，是我做的。”

他这么说的时候，语气异常平静，仿佛杀人的并不是他一样。

汤灿蹙眉，“你……杀了她？”

罗旸沉默了几秒，又是让人十分煎熬的几秒钟。

也许是因为已经把最重要的说出口，所以后面就变得不那么难了。

他开始陷入回忆，那个晚上的事情，即便三年后的今天，他也记得很清楚，因为在过去的无数个夜晚，他常常梦到，而后被惊醒。

“那天，她和乔微一起被绑架，后来不知道怎么逃出来了，给我打了电话。”

“她说想报警，我安抚了她，让她先到住处找我。”

“呵，怎么可能让她报警。”罗旸胡乱地抓了抓头发，目光沉沉，“江峰就是我找来的，他如果被抓，我也脱不了干系。”

“所以你就把她骗到家里杀害了？”汤灿听得心惊，真相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恶劣。

罗旸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徐徐继续讲下去，“那个傻女人，我只是想先稳住她。但是许言晴来了，阴差阳错，只能让她闭嘴。”

“之后，我们就伪造了车祸现场。”罗旸冷笑一声，“只要稍微打点一下，各种程度都很好过，最后就以交通意外结案了。”

“……”汤灿在身侧攥紧拳头，最后问了一句，“你有愧疚过吗，对这件事。”

“愧疚？为什么我需要愧疚？”罗旸的反问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