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灿在沙发上睡得很熟，乔微却似乎一点睡意都没有。

酒精只是让她的思维更加清晰，唯一的副作用就是有些头疼。

她倒了杯水，但只喝了一口，想了想，提前买了回去的机票，连夜走了。

结果她拂晓时分到家门的时候，忽然发现门口有个人。

本能止步，乔微还以为是小偷之类的，这一带的治安虽然还行，但国外到底不比国内。她没有马上过去，而是隐在熹微的晨光里慢慢靠近。

等看清对方的面容时，乔微反倒是怔住。

这不是顾洺修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身上还带着些酒气，乔微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但还是走了过去。

“你来这里做什么？”

听到身后的声音，顾洺修回头，一瞬间眼底闪了闪，看到了自己的月亮般。

他转过身来，盯着乔微的眼睛，郑重说道。“我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什么？”乔微没想到顾洺修会这么说，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乔微，我们复合吧。”顾洺修的语气很轻，再没有以前那种雷厉风行的架势，也不是命令的口气。

乔微微微皱了眉头，“你现在来找我复合是什么意思？”

她突然记起最近的新闻，“哦，你要是觉得我帮你还债就是想复合的信息，那就大错特错了。”

“顾洺修，我只是把你给我的东西还给你而已。”

“……”眸光沉沉，顾洺修收敛起了自己的气息，颔首道，“我知道。”

“既然知道就不要再来找我了，你不觉得很没意思吗？”

“乔微，我真不能没有你。”

许是语气和整个人神态上的变化，顾洺修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

乔微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其实并不是一个绝情的人。那么多年的感情，也不会说没有就没有。

可感情一旦有了裂缝，就很难再回到从前的样子。

况且，她现在也还没想好自己的未来。

见乔微不言语，顾洺修伸手想拉住她的，但被躲开了。

一手抓空，顾洺修动作微顿，没再继续，只是低声说道，“我知道你还在怨我，但我真的想和重新在一起。”

没了许梦梦就重新回来找她是吗，这句哈乔微咬在牙关里，没有问出口。

她并不想羞辱顾洺修，可她也不想羞辱自己。

“别说了，如果我能重新接受你，上一次我就会接受你，还不明白吗？”

看顾洺修很难的样子，乔微心有所动，想把手头上剩下的那些钱全部还给他。那三亿被她分成了好几张户头，除了已经投资和还债的，出租屋里还剩下最后一笔小额的。

金额虽然不多，但也挺可观。

“你等我一下。”绕过顾洺修开门，乔微并没有让他进去。

顾洺修也没有强行闯入，他扫视了一眼在晨光中慢慢亮起来的清冷街道，眉间紧蹙。

但已经放低的姿态是收不回的，他紧了紧拳头又松开，耐心地等待着。

“这个给你。”把卡递到顾洺修面前，乔微冷静地说道，“这些钱本来就是你的，还给你，我们就两清了。”

“……”顾洺修没接，眼神复杂地看着乔微。

乔微被看得越发烦躁，“我求你收下，别再让两个人都难堪了，我想和你好聚好散。”

甚至有点乞求的语气，乔微这会儿才感觉到酒精在她身上的作用。

看到顾洺修的那一刻，她骤然酒醒，现在却又不是很清醒的样子。

清晨的寂静突然袭击了这一隅，半晌，顾洺修还是接了。

也许在乔微看来只是将东西还给对方，但在顾洺修眼里，这是一种侮辱。

如果换做是别人，可能坟头草已经丈许高。

可站在他面前的是乔微，他虽然瞳孔刺痛，却只是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他没入晨光的身影，乔微看了很久，人已经消失在马路的另一端，她还呆呆杵在门口。

一段感情如果只能用叹息作为结尾，即便之前再美好，也没有怀念的必要了。

这一次，一连几天，都再没有顾洺修的消息。

他没再出现在乔微面前，也没有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人间蒸发了一样，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这个人。

生活逐渐回归平静，汤璐的事情得以解决，罗旸被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