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鹤放下笔,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长条形的盒子递给顾枉年。
顾枉年打开一看,低呼了一声:“天文望远镜!这不便宜吧?”
“墨初他又不懂这些,不是浪费了?”
夏鹤莞尔道:“墨初帮忙让我妹妹转去了他家的医院,还免了住院费。”
他手指轻抚盒子中的礼物:“这个望远镜对于我们来说也许有点贵,但对于墨初而言却不算什么,只不过是我的心意而已。”
“希望他会喜欢。”
顾枉年将盒子还给他,笑道:“他肯定喜欢!你没听他说吗?你送坨屎他都喜欢!”
可当夜幕降临,三人坐上墨家的车来到墨家庄园时,顾枉年一瞬间不敢再说这种话了。
黄承哲偷偷在他耳边道:“我去,我怀疑我家只和墨家厕所一样大。”
顾枉年“啧啧”道:“墨少,你家这种财力,你还能这么平易近人,牛。”
平时学校里墨初和黄承哲一起打闹,老师们只骂黄承哲,不说墨初一句,他们还以为是老师都已经彻底放弃墨初了,原来是惹不起啊!
听着他俩的调侃,墨初脸色却有些苍白,他不禁深呼吸,默默给自己鼓气。
夏鹤眉头微微一皱:“怎么了,你回自己家有什么好紧张的?”
墨初摇了摇头,带着三人下车走进了庄园。
一进去,饶是最闹的黄承哲都不禁安静了下来,他抱着自己的礼物,试图将它藏在怀里,躲开周围那些人的视线。
听着那些穿着正式,打扮得体的大人口中那一声声“墨少爷”,三人都往墨初身旁凑了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突兀。
“爸爸,妈妈。”墨初停下脚步。
顾枉年抬头看去,墨初的父亲是一位看着就很刻板严肃的男人,和老顾不修篇幅不同,墨父连头发丝都精心打理过。
墨初的母亲落落大方,温柔优雅,她并立在墨父身旁,明明看着十分般配,顾枉年却丝毫没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情意。
墨父一皱眉,原本严肃的脸庞更添了几分森然:“怎么还穿着校服,去把衣服换了,这么多叔伯在,不能失礼。”
墨初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连忙走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不免有几分同情墨初,有这么个爹,怪不得他害怕回家呢!
墨母似乎看出了他们的窘迫,轻笑一声:“你们是小初的同学吧,先过去坐坐,吃点儿东西吧。”
墨父冷哼一声,直接走了。
三人在管家的指引下找了张桌子坐下,只见墨父和墨母游走在来宾之间,言笑晏晏。
黄承哲吃着薯条,学了声墨父的冷笑:“搞得跟我们欠了他钱似的,这到底是墨初的生日,还是他俩的社交场啊?”
夏鹤叹气:“我们要是不来,墨初每年都只能这么度过生日,也太可怜了。”
顾枉年挠挠头:“要不等会咱们带墨初出去玩,这鬼地方哪像是过生日?”
黄承哲连连点头:“去网吧泡一夜都比在这里舒服。”
在三人商讨怎么把墨初带出去时,墨初穿着深蓝色的西装走了出来。
黄承哲没忍住笑了出声,墨初瞪了他一眼:“不准笑。”
“小初,快来和大家打个招呼。”
听到母亲的声音,墨初连忙走过去,开始在认识或不认识的来宾间周转,听着他们年年不变的马屁,心里却始终惦记着自己的朋友。
等黄承哲吃点心都吃到不禁打了个饱嗝,那群人似乎才肯放过墨初。
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蛋糕被推出来,金碧辉煌的大堂渐渐暗下来,墨初在众人的祝贺声中切了第一刀,吹灭那支仿佛已经燃烧了许多年的蜡烛。
偌大的蛋糕被仆人们推开,黄承哲凑过去,一脸疑惑:“不吃吗?”
那位女仆礼貌回道:“晚上吃这种食品对身体不好,来宾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是不会吃的。”
黄承哲嘴角抽动,伸出手指拿下那颗还占着奶油的草莓,他一口吃下:“你们真是浪费。”
女仆没再说什么,微微一笑,推着蛋糕走了。
顾枉年拉过黄承哲的胳膊:“快看。”
黄承哲凭着自己的体格和厚脸皮,带着顾枉年和夏鹤挤到第一排,只见墨初朝一位漂亮的女孩子弯腰,递出了自己的手。
女孩穿着华丽的礼服,轻轻搭上墨初,柔和的音乐响起,两人在大家的见证下跳起了一曲华尔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