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忧伤的时候,无忌长老,我等前来,乃是为了天道而来!”张季晨的话,简单、干脆。
张季晨与魏无忌的交情不比张顺贤和斩月与魏无忌的交情差些。
只是,此时的张季晨,也最是熟知眼前境况的人。
话既出口,几人的脸色,皆变得严肃。
魏无忌指着山野间,一处高峰,道:“时空之书陈列在此!斩月、季晨,你二人可有意浏览一番时空之书?”
斩月笑着摇了摇头,道:“斩月的余生,不希望再与江湖有任何的瓜葛,此生只要美酒与佳人相伴!”
魏无忌点头之际,张季晨早已飞身而去,张季晨的表达方式,永远都是那么的简单、利索。
张季晨飞身之际,张顺贤等人亦尾随其后,飞身而去。
空中,青岚静静地拂弄着夏炎的发丝,他的身边,有一股清香,令他的精神大作,他知道,不是什么别的人,此人正是圣依依。
圣依依笑道:“夏炎!你对未来有什么期待吗?”
夏炎一愣,面色苦楚,道:“我只想再见她们一面!”
“可是命定之人?”圣依依皱了皱眉,道。
“嗯!也可以这么说吧!但说到底,何谓命?我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所谓的命!”夏炎眼神晦暗,说话声也变得越来越小。
“命中之人,就像我跟你师父三人。即便历史隔断了彼此的未来,也能在过去再相见!”圣依依眼中含有笑意,可念及“也能在过去再相见”时,眼底已不禁黯然。
可能,世间之人都是矛盾的个体吧!
微微侧头之际,看到圣依依眼中的刹那光阴,夏炎心知肚明,圣依依掩藏恰好的那片忧伤印记。
所以,根本就无法隐瞒。
当跃入山野之际,四周的一切,再次化为一片幻境,而在这片幻境之中,他看到了千载光阴一瞬而过。
夏炎看到无数人曾踏足此地,只为寻找所谓的时空之书,可他们都死在了这里。
是因为这片山野间,始终有一个势力强大的人,镇守此地。
十年、百年、千年,唯一变过的只是头顶上的林荫,每一年头顶的林荫都不同,不仅仅是太阳角度,也是因为这些林木的宿命。
它们有时候,横七竖八的蛮生此地,有时候,整整齐齐地朝天生长。
而山野间的男人,则始终面对东方,盘气而修。
他身上的剑气,早非人间可比,在古老的时光里,他是唯一的圣王。
一日复一日,一年又一年,除了慢慢老去的自己,就只有郁郁葱葱的山野。
光阴变幻之际,山野间,有一座澄净的湖泊,背依着天光,面朝着远方竹林,年纪见长的男人,始终坐在湖泊旁,静心修炼。
湖泊中,亦不时的闪现着一处处倒影,潋滟的水波,可窥日月沧桑,历史烟云。
湖泊更似一片明镜,此地虽已故去,只是历史的遗迹罢了,可终日坐于此地,既能观过去,亦能觑未来。
只是,山野间,似有一道禁制,若是进了这片山野,那么终其一生,也难以离开。
除非,乃是继承时空之书之人,才可情断时空。
当夏炎皱眉之际,自己已立身湖泊边缘,来时,竹林中有一座小木屋,如今眼前再次闪现一座小木屋。
只是木屋面向的方位不同罢了。
之前的小木屋,面向西方,而如今的小木屋,则是面向东方。
“徒儿,此乃阴阳之地!你定要记住当初自己的选择!”话音悠远,落至耳边,可顾眄之际,四周无人。
夏炎心底一怔,方想起之前在苍神学院的遗迹时,所见到的那一尊尊石像,也想起了当时师父的笑言。
“师父,徒儿选择东方,师父呢?”
故时的言语,终将成为一曲绝唱。
夏炎的心,不太舒服。
夏炎失声喊道:“师父!你在何方?”
可耳边只剩下了悲悯的风声,那片风似乎也了解自己的心,那片风亦在追溯过往。
简简单单的小木屋,就伫立在眼前,小木屋前,是一片澄净的湖泊,浮光中,有飞鹤亲吻湖面,亦有飞鱼仓促间,划过清澈的流水。
偶尔有山岚划过,撩动着湖畔的老柳,柳絮满天飞扬,就像一层薄薄的雪花。
此时,在小木屋的背阴面,他看到了一座微微凸起的土包。
夏炎心底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