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未央压下心底的痛苦，朝她摆摆手，“我会帮你再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燕冰如厉声笑道：“我不需要你想办法，燕未央，我恨你！”说罢，她哭着跑出了凤栖宫。

……

未央平复心情，洗漱完毕进入内殿的时候，殷无殇正坐靠在床头看书。

瞥见她进来，他抬首看了她一眼，问道，“你那个好妹妹呢？”

未央知道他这又是讽刺，但她只是淡淡地如实回答：“走了。”

“呵……”殷无殇果然冷笑一声：“你们燕家姐妹感情真不牢固。”

未央抬头有些不解地看着殷无殇，不明白他最近为什么喜欢用言语打击自己，仿佛这是一种乐趣？不过他只一两句话，就让燕冰如跟自己姐妹感情撕裂，这离间的方法确实是厉害。

“她是无辜的。”未央想了想还是开口。“她跟我不一样。”

“哦？”殷无殇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忽然朝她走过来。

察觉到他走近，未央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却不防殷无殇更加往前走了一大步，甚至抬手一把钳制住她的下颌，冷笑问道：“哪里不一样？”

未央心里震惊，摆了摆头却没法挣脱，他的力气甚至更大了些，捏得她下颌骨生疼。

“你喜欢朕吗？”殷无殇盯着她的眼睛，忽然问道。

“什么？”未央心头一阵巨震，不明白他怎么会突兀地问这种问题。

“你那个好妹妹说她爱朕。你呢？”殷无殇笑着，眼神却有些冷，“你听到这个问题，耳根为什么这样红……”

“我没有！”未央坚定地道：“我没有！”

她躲开他冰冷深邃的眼神，闭上眼睛，眼角一滴泪珠悄然地滑落。

脑海里掠过的是从前的光影。

“央儿出生的时候，菩提院的宏远法师就说过你将来必定母仪天下，皇上因此将你早早地定给无殇太子。”祖母笑道。

“阿央，阿央，听说无殇太子此番又立战功，马上要班师回朝啦。”耳边挚友的声音还仿似昨日。

……

那时候她还是个天真少女，而他还是东宫太子。

他们都说，她是他命定的妻子，将来母仪天下的皇后。

她情窦初开的少女心思里，也曾盼着快快长大，快点嫁给他，也曾偷偷地凝望过他……

每每听到别人说无殇太子如何如何英明神武，她心底似吃了蜜一样……

原定于那一年的秋天，他和父亲征战归来时，便商定婚娶吉日；她忍不住带着阿楠偷偷地溜出家，说是去看在北漠的姨娘，其实是很想去偷偷看战场上殷无殇的英姿，结果却遇到了宇天寰……

那一年的噩梦，打碎了她心底所有的美好向往。

而今，她再也没有了爱人的资格……

而他，是这样的厌恶她。

问她喜欢他吗？

大概只有那时的时光知道吧……

未央睁开眼睛，直视他，一字一句地道：“我、没、有。”

殷无殇盯着她漆黑的瞳仁，那里是绝对的坚定。

他眼神微冷，松开了手，冷声道：“最好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