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已经进入了腊月，各宫都忙着为除夕和新年准备。

殷无殇依旧是各宫一碗水端平，雨露均沾。只不过从东方月暗暗查到的消息，皇上虽然各宫轮番召幸，但实际临幸的妃子并不多，这近半个月以来，真正临幸的也就二人。

而一转眼就是十五，又到了去皇后宫里的日子了。

自上次殷无殇半夜拂袖而去之后，未央以为殷无殇今日大概是不会再来凤栖宫了。而且临近年底，政务也多，他可以有很多推脱不来的理由。

更何况，李让也没有提前来通知过凤栖宫的人。

所以今晚殷无忧磨磨蹭蹭到很晚都不回宫，未央也由着他。

天色渐晚，外院洒扫的宫人都被未央屏退去歇息了，青梅和青竹给未央准备洗漱的物品和衣裳，青兰和青菊在里面铺床。

未央对还赖着不走的殷无忧道：“都到安寝的时候了，这下该走了吧？”

殷无忧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地赖在椅子上，懒洋洋地道：“你拉我起来，我就走。”

未央又好气又好笑，走过去踹了一下他的椅子，“起来！”

却不防殷无忧直接站起身，一把将她拽住。

他力气极大，将她拽得一个趔趄，往前倒去。未央想要站稳，殷无忧却整个人后仰，甚至还拽着她往后倒去。

两人摔在地上，殷无忧后背着地，一声钝响。未央倒是摔在他身上，没有摔痛。

站在一旁的小福子被这突来的变故吓傻了，一时竟忘了反应。

未央也愣了一下，她想抽回手站起身，殷无忧却依旧抓着她的手不放。

“殷无忧！”未央这回真恼了，轻斥一声：“再这样胡闹以后就别来我宫里了！”

殷无忧反而很开心的样子，躺在地上看着她。“又没有摔疼你。”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一声暴怒厉喝，惊乱了夜色。

未央抬头看见铁青着脸站在门口的殷无殇，整个人愣了一愣，然后连忙用力挣开殷无忧，站起身来。

突然见到皇上出现，小福子也吓得往地上一跪，趴伏在地，整个人都瑟瑟发抖。

殷无忧则慢吞吞地爬了起来，站直身体。

殷无殇压住怒气，眼神却极为骇人，扫了一眼殷无忧，然后对跪在地上的小福子厉声道：“带你主子回宫去！”

小福子应了一声是，然后连忙爬起来，强行拉着殷无忧往外走。

殷无忧被小福子大力拖着，还挣扎着回头对殷无殇道：“皇兄，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拉倒了她，你别怪未央姐姐。”

殷无殇冷声道：“你回去，朕知道怎么处理。”

说罢，让李让关了宫门，只留下他和未央二人。

“燕未央。”殷无殇朝未央一步步逼近，眼神冷厉：“你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居然敢勾引五皇子！”

他忽然又想起之前东方月无意间说的那些话：

【听说这两日，五皇子殿下都是在皇后娘娘宫里用膳，有时候午间休憩甚至直接就在那里睡着了。】

那时他只当这是有逆奴胡编乱造，并未当回事。

直到今日，若不是他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