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大惊失色，奋力挣扎，怒斥道：“东方毓，你好大胆子！”

东方毓一手钳住她细细的手腕，一手抬起朝她脸上摸去，眼神有些痴迷地盯着她娇嫩的面容：“连生气的样子都这样美，真嫉妒太子殿下啊。”

“啪——”的一声，他脸上挨了重重一巴掌。白玉般的面庞上瞬间起了掌印。

未央这一掌使了全部力气，自己的手心都红了，一抽一抽地疼。

东方毓有些狼狈地松开了她，盯着她的脸，眼神阴冷：“你迟早会是我的。”

“做梦！”未央冷冷回道。

“是不是做梦，你以后就知道了。”东方毓摸了摸自己脸上被她打过的地方，神色又恢复了平静。

未央懒得理他，冷声问道：“阿楠呢？”

东方毓这会儿倒没为难她，迅速叫人将阿楠带了过来，然后站在窗边，望着她下楼，远去。

眼神幽深且阴鸷。

妄想一个得不到的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当然是毁了她的骄傲，让她失去一切，心生绝望……最终才能臣服……

虽然月儿已经接近了殷无殇，且二人也生了感情。

可是他不能确定殷无殇是否会对燕未央动心。

毕竟连他这样不该动心的人都生了贪念。

想要万无一失地得到她，只有……

*

“皇上驾到——”

伴随着这道声音，未央瞬间从往事里回神过来，她拉着殷凝的手忍不住紧了紧。

殷凝察觉到了，关心地问：“怎么了？”

未央摇了摇头：“走吧。”

二人走上高台，将东方毓的目光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殷无殇看到未央在自己身侧坐下时，忍不住侧头看了看她。

自上次去她宫里之后，已有半月未见她了。

那时的怒气，虽然最终已经消散，可毕竟还是憋得不甘心。

而且如今午夜梦回，梦里十有八次都会有她的身影。

这让殷无殇的心里既抗拒又忍不住回念，心情矛盾重重。

而此刻，她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侧，以往没什么感觉的除夕宫宴，似乎也变得生动了起来。

殷无殇不是太理解自己这莫可名状的情绪从何而来，只是本能地觉得舒心。

莫名地愉悦。

未央还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有些失神。

她在想，东方毓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招。

那时他的话，后来细想明显就意有所指，还有后续。可惜不久后，她就遭遇了人生的劫难，身心悲痛，根本无暇去管东方毓的事情。

今天他又那样地盯着自己，他是还没死心吗？

可她如今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了，他总该放过自己了吧……

未央思绪神游天外，殷无殇则盯着她出神。

东方月看到这一幕时，心里又惊又酸又痛又恨。

她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有多喜欢燕未央，这些日子，他甚至没有提起她一句，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关注她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苗头。

东方月强忍着心里复杂的情绪，眼里带了点点忧伤，轻唤了一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