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他犹豫,怒气越发多了起来:“我再问你,你有什么证据指认怀琰?”
“儿臣……大皇兄他下去了大理寺后,就一直没有人见他从里面出来,而且……”
“没看到是他们自己疏忽,你倒好,什么都没确认就敢来指认你大皇兄杀人,跟这个王晖远一般,六亲不认!你现在是连手足之情也不顾了吗!”皇帝头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轩王吓得蒙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安公公连忙端了茶上来,皇帝这才收起了怒气,但接过茶起了身来来回回走了两圈,才一把将茶扔在了桌案上,寒声道:“把宁王叫进来!”
安公公看事态不对,连忙去了,不多会儿赵怀琰便提步进来了。
皇帝目光多了几分怀疑,看着他道:“你来解释。”
“是。”赵怀琰目光淡淡看了眼地上的二人,才道:“罗大人没死,今日下去我去时,因为四皇弟将人看死了不让任何人去探望,所以我便跟徐大人一起避过了大理寺的另外两位大人,才一道进去的,去时,罗大人直呼冤枉,儿臣见他们一家满身血淋淋的鞭痕,知道怕有冤屈。儿臣不敢让父皇背负昏君之名,便跟徐大人一起把人先转移到了另一边的牢房,等着迟些审问出结果,再来跟父皇禀报,至于今日一早带王晖远过来,是因为查到他有异常。”
皇帝听完,眉心微拧。
轩王却是面色一白,他是中计了!
王晖远也惊愕的抬起头,难不成之前宁王把他抓去一直不放他走也不折磨他,是等着大理寺起火吗?
他反应过来,忙道:“皇上,草民没有说谎,罗家真的谋反……”
“罗家何时有谋反心思的?谋反的证据有哪些?”赵怀琰看他。
“臣说过,罗家结党营私……”
“徐大人已经查过,所谓的结党营私,根本不关罗家的事,那些贪官污吏的证据,徐大人想必很快就会呈上来了。”赵怀琰道。
王晖远浑身更冷:“还有罗家家中藏匿通敌的信件……”
“本王已经专人查验过,信件上提到的蛮夷大将,一年前就辞官归隐了,你若是不信,本王可以将他请来。至于通敌的信,信纸乃是扬州新出的新宣纸,厚度跟以往的宣纸不同,寻人细细比对便可知道。”赵怀琰继续道。
皇帝只有一种被耍了的难堪和羞愤感,区区草民,也敢来他面前耍花样。
王晖远还要再说,皇帝心里已经有数了,即便赵怀琰的证据还没来,但他知道赵怀琰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只道:”来人,把他给朕拖下去,敢欺君罔上,念在王御史有功的份上,饶他死罪。只打断双腿,割掉舌头,永不许他再踏出王府一步。”
王晖远浑身冰凉的瘫坐在地,轩王也被吓得够呛。
他看着皇帝,开口时声音都是颤抖的:“父皇,儿臣……”
皇帝看着他没用的样子,只咬咬牙,恨其他儿子们怎么没多生几个孙子来。
“罗家的事你不必再管,既然徐程青已经恢复了,便都交给他处理,宁王监督。”皇帝寒声道。
轩王见他没罚自己,赶忙应下。
赵怀琰也拱手应下了。
看着王晖远被拖出去,再看皇帝一脸疲惫和不悦,才告辞出来了。
安公公送他出来时,还感慨:“还好王爷去查了那通敌的信纸……”
“信纸除了厚薄有问题,其他并没有问题。”赵怀琰淡淡说完,才提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