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穆霖看着手里面的诊断报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周凛站在了一边，如实地汇报着，“这些就是夫人全部的会诊报告了，而且……”

司穆霖低声问道：“而且什么？！”

周凛想起了那位主治医生的话，有些不忍心说，但……

“除了这些关于夫人抑郁症的诊治记录之外，我还打听到了夫人三年前生产的时候的主治医生，那个……打听到了一些事情……您……是我现在跟您汇报，还是您直接见那人亲自问？”

司穆霖拿起外套，立即站起身，长腿便往外迈去。

“我亲自去！”

周凛瞬间跟上带路，高贵的车子，在巷子里面七拐八拐，周围的居民没看到过如此高级的车子，纷纷走出了家门观看着。

司穆霖皱紧了眉头，直到车子停在了一个小门诊门前，他怒了。

“周凛，你在给我开什么玩笑？！这样子的黑作坊门诊，你不要说我儿子是在这里出生的！”

周凛抿了抿嘴唇，“司少，您还是自己去问吧。”

司穆霖走下了车，一把推开了那门，坐在中间的则是一个四十多岁穿着医生白色大褂的人，看到来人顿时皱紧了眉头，随即舒展了开来。

“你是苏芜的前夫吗？”

司穆霖微怔，“你认识我？”

李医生呵呵笑了两声，合上了自己面前的病例，“因为我对苏芜印象很深，对她当时手机屏幕的那个男人印象更深，因为那个男人真的是如神仙一般的面容。”

她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脸上仍旧是慈祥的笑容。

司穆霖俊美的脸上紧绷着，“当初苏芜是在这里生的孩子？”

李医生点了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目光一下子悠远了起来。

“我从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像她一样子的女孩子，如果不是看到她鼓起的肚子，她脸颊和身上瘦的根本很难想像这是一个孕妇。”

“说实话，第一次她来的时候，那苍白绝望的脸我到现在就记得，我从来没看到一个人那么绝望过，一点生气都没有，而她一开始是想要打胎的。”

司穆霖心里一沉，拳头死死地攥紧，“打胎？”

李医生点了点头，“是的，可是她说完之后，便蹲下来哭了，她哭的那么伤心！伤心到我这么大岁数了，我都不忍心去看了，我安慰她，让她往前看，然后那一天她便回去了，从此之后，我过了小半年都没再见她，还以为就这样过去了。可是，等到小半年过后，她又来了，说她要生了。”

司穆霖喉咙动了动，心里一片荒芜，听着李医生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她那次从我这走了之后，是怎么大着个肚子赚钱养活自己的，但我想一定非常非常困难！因为生孩子的时候她难产了，我想要给她送到医院破腹产的，可是你们也知道，那样子的话就会多花钱，她愣生生地拒绝了。甚至为了省那麻药的钱，都没有打！”

“这是得有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