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穆霖任由那破碎掉的玻璃碎片划伤了他裸露在外边的脚踝，捂着嘴巴咳嗽了好几声，那苍白的脸上只要任由苏芜仔细看一下，便知道他是生病了。

可是……

他心里有着无限的荒芜，三年前他哪怕是一点小感冒，小伤口都可以让苏芜着急的不行的，可是如今，她却再也发现不了。

没办法了，别的办法也没有什么了。

司穆霖咬了咬牙，看着苏芜，像是要将她给打入到地狱当中去。

“我听说你曾经还想打掉我们的孩子，凭这一点难道你不欠我吗？！”

听到这，还在摔东西的苏芜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她愣愣地抬起头，看着司穆霖，只觉得眼前的这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他应该是知道了她怀孕的全过程，怕也已经找到了那位李医生。

既然……

既然是这样，那么依照着他那么谨慎的性格，定是知道了自己那些苦痛的，可他还是说出了这样子的话。

苏芜眼眶顿时红了，声音都带着哽咽，那段她痛苦到几欲想要求死的时光，如今在他司穆霖的眼中，竟然是欠他的？！

“司穆霖，你有没有点良心？！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司穆霖一怔，看着那小女人便冲到了自己的面前，踮起脚尖揪着他的脖领，狠狠地质问着自己。

“不要说的全都是我的错！如果你当初知道我怀孕的话，你会让我生下来吗？！你会吗？！依照着你的心狠手辣，你怕不是会亲自动手了吧！现在还在说我欠你？！你要不要脸！你到底要不要脸！”

“啪”的一声，苏芜再也忍受不住，狠狠地冲着司穆霖甩了一巴掌。

司穆霖咳嗽地更加剧烈了，但是却仍旧半搂着苏芜，像是生怕她会逃掉一般，漆黑的凤眸死死地盯着怀里的女人。

“没错，我就是没良心，我就是不要脸，我就是这么混蛋！所以，苏芜你省省吧，不要妄想再离开我！你逃不掉的！要是识相的话，乖乖跟我回去！”

苏芜觉得三年后的司穆霖简直就不可理喻，她想要挣脱，手不断地挥舞着，打着他的胸膛和手臂，“你做梦！你做梦！你放过我不行吗？！我身上到底还有哪些你没有掠夺走的？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是不是让我死了你才满意？！是不是！”

司穆霖眸光一凛，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肩膀，“把这话给我收回去！不许说死这样子的话！”

苏芜看着他那紧张的眼神，则哈哈大笑出声，“你害怕？原来大名鼎鼎的司穆霖也会害怕？害怕什么？害怕我死掉吗？”

“哦，不对不对，是害怕我死掉，你便没有人可以折辱了吧？！没有人可以发泄你内心的仇恨了吧！对不对？！”

司穆霖张了张嘴，他想说不是这样的，他不是这个目的，但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就是要抓着苏芜不放呢？！

他此时此刻也说不出来！

他只是顺从了自己的心。

“那我就要你偏偏不如愿！我苏芜再也不要受你的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