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起电话接听，大爷说老夫人下楼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从楼梯上滚了下去，现在已经送到顶山医院抢救了。”

邰萧默脸色巨变。

姥姥已经八十高龄，哪里经得起从楼梯上摔下来！

***

129、

顶山医院。

姥姥还没有出抢救室，秦安珍又送了进去。

两人和黄阿姑以及大舅妈陈述一家人守在抢救室外。

大舅秦怀去办理两人的住院事宜。

邰萧默的脸色阴沉得如同要下飘泼大雨的天空。

他锁视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身上冷气层层的散发，让人不敢靠近。

莫琳薇好几次都想说点什么安慰他，可最终都噤了声。

这个时候，无论什么样的安慰之词，都不如两位长辈平安的从抢救室出来，更让人心安的。

她默默的陪伴在一旁，不时的朝抢救室的门口望上一眼。

不一会儿，秦安梅和邰正海先后赶来。

秦怀办好了住院手续也回来了，秦安梅一脸的泪痕急问：“哥，怎么回事？妈妈不是住在一楼吗，她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秦怀一脸的难过，有些哽咽。

一旁，挽着陈述胳膊的女儿秦晴哭着说：“我才从国外参加小提琴比赛回来，奶奶是上楼来和我说话的。本来我要送她下楼，可是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我就先接了电话。

奶奶就自己下了楼，可白天楼梯才做过护理，有些滑，不知道奶奶怎么就踩空了……”

秦晴哭着说不下去。

“都是我们照顾不周到。”陈述眼睛也红红的，“平时妈妈都不轻易上楼，我也没有注意到……都是我们的错。”

“发生这样的意外，谁也不想，也无须自责。”邰正海望向抢救室的门口，“只希望她们两人都平平安安。”

秦怀喃了一下嘴唇，欲言又止。

秦安珍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可姥姥就难说了。

一大把年纪，从楼梯上摔下来，满头都是血，当场就晕迷了。

凶多吉少。

他不敢说。

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担忧，谁心里也都明白，这一摔有多严重。

老年人最怕的就是摔跤，哪怕是小小的一摔，也可能引来身体上的大病痛，何况是从楼梯上滚下来……

沉默的空气里，有一股凝重。

秦安珍先从抢救室里出来，被送入了病房中。

莫琳薇跟着护士一起先去照顾秦安珍。

剩下的人还聚在抢救室门口，紧张的等待姥姥出来。

半个小时后，抢救室的门开了，所有的人都望过去，以为是姥姥被送出来，结果是手术的医生。

秦怀先迎上去：“医生，我妈妈情况怎么样？”

医生脸色有些凝重，低沉沉的说：“老夫人脑里有淤血，压制着她的神经。我们会商讨一下，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当然，最好的方案是进行开颅手术，清理淤血。

可是老夫人年岁太高，这样大型的手术，是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无法承受的。所以，治疗方案还要进一步的探讨。

老夫人大腿骨折，身上多处软组织受伤。但……”

“但什么？”秦怀紧张的问。

“但她脑中有淤血压着神经，加上是从高处滚落，引发脑震荡，老夫人如果无法承受开颅手术，那她很有可能醒不来。”

“醒不来？”秦怀神情微变，“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老夫人会成为植物人。”医生声音格外的低。

所有的人：“……”

秦安梅立刻哭了起来。

“都是我的错，我要是先送奶奶下楼，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不幸了。”秦晴一腔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