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王小明赞叹地献上掌声，然后干脆利落地展露出自己的目的：“你既然知道通关方法，那我们现在就杀死芙蕾娜！

不要浪费时间，说不定提前完成任务还会有奖励，西泽尔先生。”

他停顿了一下，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不用担心我们两个人杀不掉芙蕾娜，我发明过一款好感度检测器，芙蕾娜对你的好感度很高的，相信我，绝对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对此，西泽尔却没有感到丝毫的欣喜。

因为这便是他无法逃避的任务，将人类最美好的一种可能，彻底扼杀！

绝对不允许诞生的红色理想。

为此欧罗巴的教会与众神，甚至默许深渊建立山巅之城，以深渊之神的名义统领所有死去的世界。

在沉默中，西泽尔愣愣地凝视着门口的方向，门外是正在去拿药剂的芙蕾娜，而他们却在门内要密谋杀死她。

西泽尔从床上坐起来，忽然轻声说：“如果我不装做市长就好了。”

王小明诧异地看着他，非常的不理解，对于这样的软弱毫不犹豫的痛斥：“就算她拯救过你一次，你也不救了她一条命吗？成就大事怎么能够拘于小节，更别提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

“我知道，但如果是那样的话——说不定我下手就会痛快一些。”

“你现在也可以骗骗自己，反正历史上你已经做了一次，成功延迟了红色的幽灵诞生的时间，是在美洲国度建立后一百余年才诞生。”

“是啊。”

西泽尔闭上眼睛。

作为来自失落历史的玩家，他所尚未经历的一切，对于其他玩家而言是已经发生过的历史，他早就杀死了芙蕾娜。

现在的矫情毫无意义。

他应该果断杀死芙蕾娜。

完成白银律，再进行第三次升华，蜕变为金色灵魂的天使……

就像玩游戏一样，只要是红名，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任务一发布就果断地拔剑，将他们砍瓜切菜一般全部突突掉。

多么简单。

可当他苏醒时看到芙蕾娜非常担心自己的样子，内心里充斥的杀意都停顿了。

她认为西泽尔非常重要。

她对西泽尔没有防备。

更别提房间里还有一个拥有着艾萨克·牛顿作为背后灵的王小明，要杀死芙蕾娜的话，甚至不需要西泽尔亲自动手，只要他吸引芙蕾娜的注意力，为王小明的偷袭创造条件。

西泽尔可以断定，芙蕾娜必死无疑。

除非他犹豫，放弃完美通关的奖励，冒着惹怒乐园众神和深渊之神的风险，像个傻瓜一样去拯救芙蕾娜。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可能……

他握住了床边的剑鞘。

最后，又像触电了一样迅速地放下。

“我下不了手，王小明。”

西泽尔低垂着脑袋，疲惫地叹息着：“我的良知不允许我杀死她，即使能够得到完美通关也不行。”

倘若在这里杀死芙蕾娜，那么又和内城区那个无恶不作的洛克菲勒二世有什么区别？

自己又能为了什么继续在乐园游戏前行？

去成为那些丑恶的人么？

或许王小明会告诉他，这就是一场游戏。

不要太在意游戏剧情，游戏里的角色再悲惨又与现实中的我们有什么关系。

西泽尔并不介意在游戏里血流成河。

可乐园游戏是真实的，这里的确是死去的世界遗骸，而芙蕾娜也是真实存在的生命。

他无法想象自己将镀银长剑贯穿芙蕾娜的心脏，少女那双黑色的眼眸会怎么看向自己？疑惑？哀伤？愤怒？还是直到最后都是冷漠接受一切的死寂？

“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呢，王小明？”

“我？”

坐在床边的王小明指了指自己，并没有多少犹豫的回答：“像我这种人是绝对不会爱上别人，我唯一的亲人只有不成器的哥哥，就算假设我爱上一个人……如果她阻拦我的道路，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毫不犹豫杀死她。”

“……”西泽尔沉默。

“这种事情从来不能交给别人选择，西泽尔。”

王小明问道：“难道你会让自己的朋友帮你选对象吗——就像我说的那样，很多事情只有自己才能下定决心，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