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抓不到土匪,程家把怀疑的目光落在了苏家。
土匪只图钱,抢了钱便是,为何要偷走一个小婴孩?
这不是说不通吗?
而且那奶娘说,黑衣人的身形特别像苏家三郎。
没错,苏家之前和他们为了抢苏八娘留下的孩子闹得不可开交。
他们怀恨在心所以勾结土匪,盗走银子抢走孩子!
于是程家人一纸诉状在知州衙门把苏家给告了。
没办法,知州史仲谦只好让衙役把苏家人全都请到府衙来。
原本是亲家的程、苏两家,如今却对簿公堂。
毕竟都是城中有声望的世家,史仲谦特意给两家人赐座。
程家人一口咬定是苏家偷走了孩子,把苏洵夫妇气得不轻。
苏辙回答道:“你们说是我们勾结土匪烧你家房子,偷你家银子,还抢走了孩子。请问你们有证据吗?银子在哪里?孩子又在哪里?而且我苏家在眉州素有清誉,你们这样冤枉我们,安的是什么心?我姐姐被你们苛待致死还不够,你们是想把我们苏家赶尽杀绝吗?”
史仲谦高坐公堂,道:“苏三郎说的没错,凡事要讲究证据。”
程家人把奶娘推了出来,说要认人。
奶娘指着苏辙信誓旦旦道:“那天晚上就是他进屋抱走了孩子!”
苏辙反问:“这位老妈妈,你说说那天晚上偷孩子的人身高多少,穿着什么?”
奶娘回答:“那晚的黑衣人就是你,尽管你蒙住了脸,但身段都一样!”
苏辙呵呵笑了,他冲着史仲谦拱手道:“太守大人,你可听清了,她说那晚的黑衣人是蒙着面的。既然蒙着面就无法看清对方的样貌。再说了,匪徒个个身怀武艺,怎么可能瘦弱不堪?难道就因为我长得壮实了点。匪徒就是我了?”
奶娘哑口无言。
程家人道:“匪徒要孩子做什么。当初你为了抢孩子甚至不惜拿剑要杀人,不是你还有谁!”
苏辙鼻子哼气:“你们程家如此刻薄,谁知道暗地里得罪了多少人。说不定他们就是为了让程家断子绝孙才偷走孩子的!”
“你!”
程之才气急,挥手就要打。
苏辙捏住他的手腕,只轻轻一推,程之才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苏辙恨恨道:“我姐当初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没用的男人!”
公堂旁边有一个小门,此刻史文姬就一直藏在门洞后看着堂上的情景。
自从苏八娘去世,苏辙就再也没去过州学,文姬也没见过他。
又听说程家要告苏家,更是心急如焚,因为躲在后面偷看。
当听到苏辙痛心姐姐嫁了个没用的男人,史文姬感同身受。
因为她也是女子,将来也是要嫁到婆家。
若夫君是个懦夫,她一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最后,程家因为拿不出实际性的证据,史仲谦只能宣布退堂。
出了衙门,苏辙刚把父母扶上轿子,史俊臣就走了过来:“子由,可否借一步说话?”
苏辙让轿夫抬着爹娘和哥哥先走,自己也跟着史俊臣走到了史家一道小门处。
史俊臣道:“子由兄见谅,我本该请你去前厅相会,只是我父亲是知州,你和程家闹成这样,我只能避嫌。”
苏辙心胸豁达:“俊臣兄这是多虑了,我该谢你的关心才对。”
史俊臣道:“家中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我一定尽力周全。”
苏辙谢道:“有俊臣兄这句话就够了。未免给你惹麻烦,我还是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