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辙哄着:“知我者,夫人也!”
文姬似嗔非嗔:“方才我就瞧你心不在焉,你到底是想去私会哪家的姑娘?”
苏辙道:“娘子倾国倾城,其他的女子都被比了下去,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呢!”
“少哄我。”文姬无奈,“官人,我发觉你好多事情我都不知晓。”
苏辙道:“文姬,男人之间的事我不想你操心。”
文姬替夫君温柔整理衣襟,谆谆嘱咐:“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我也不愿多过问,免得惹你嫌。但只一点,一颗心没办法分成两瓣儿,感情也是······”
文姬的话还没说完,苏辙就握住了她的手:“我知道,我这辈子都只会有你一个妻子,绝不纳妾!”
文姬道:“愿官人记得今日之誓言,莫失莫忘。”
苏辙在文姬脸上留下轻轻一吻:“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文姬嫣然含笑:“快去吧,早些回来!”
苏辙拱手而别。
苏辙没有去包拯府邸,而是径直去了墓地。
他记得高达曾经说过,大哥平日里醉心工作,实则内心酸楚。
每年的中元节都会守在儿子和孙子的墓前一整夜。
果不其然,此刻包拯就坐在坟茔前独酌,暗自神伤。
“大哥!”
苏辙低低唤了一声。
包拯抬眼,见是义弟,挤出一抹笑容:“三郎?这么晚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我放心大哥不下,所以来瞧瞧你。”苏辙一屁股坐在包拯身边,“往年都有高达陪你。高达被我遣走了,今日自然换我陪大哥。”
几杯酒下肚之后,包拯感怀:“义弟,我自问我包拯做事光明磊落,上对得起官家和朝廷,下对得起黎民百姓。为何老天爷要让我断子绝孙,这要我将来去了地府如何去见包家的列祖列宗?”
苏辙也泛起心酸,人生在世最难过的就是老来失子丧孙,只剩下孤家寡人多么寂寥,多么凄凉。
再多安慰的话都太过肤浅,世上根本没有感同身受,只有自己苦自己尝。
苏辙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陪着大哥默默喝酒,直到天亮。
第二天,苏辙回家一躺下就起不来了,整个人就陷入了昏睡中,有时还会说一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胡话。
这可吓坏了一家人,接连请了几个郎中都说公子身体康健,诊断不出病根。
还是任妈妈老辣,她揣测道:“我看辙哥儿的情形,不像是生病,倒像是中了邪祟!”
经过这么一提醒,文姬恍然大悟:“三郎出事之前同我说过,他说自己经过了一片墓地,冷风像是灌进了五脏六腑,他走了好半天才找到回家的路。”
高安也说道:“那天早上我瞧见辙哥儿从外边回来,眼神就不对劲,像是被‘脏东西’附身了似的!”
苏家又忙着到处去请有能耐的天师驱鬼。
和尚、道士都换了一个遍就是不见效,把苏家上上下下是急得团团转。
另一边的朝堂里,也因为苏辙生病无法参加考试的事情闹了起来。
紫宸殿,国事已经奏毕,赵祯正欲离开,包拯忽然上前:“陛下,臣还有一事启奏。”
赵祯向来脾气好,耐心坐会龙椅:“卿有何事?”
包拯手执芴板:“臣要说的是三日后的殿试。有资格的考生里就数苏轼、苏辙兄弟最有才学,声望最高。可惜天不遂人愿,苏辙今日病倒无法参加殿试。臣在此特求陛下延后殿试。”
此话一出,整个紫宸殿哗然,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