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顿足:“嫂嫂,你竟笑话起我来了!”
文姬道:“小蘋,你不用紧张。莫愁和你身世相仿,又都精通琵琶,想来你们一定会相处融洽。”
知道莫愁脾性,文姬叮嘱道:“虽然咱家人人都很随和,但有一点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和莫愁都是三郎救回,可莫愁与你不同,她姓苏,是入了族谱的苏家子孙,而你是她的婢女。
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私下里姊妹玩在一处也无妨,只是人头人脸的必须要有规矩。”
文姬不仅掌管着苏家,还掌管着夫君的所有产业,人、钱、物都十分巨大,没有规矩那不是就都乱套了?
小蘋矮身施礼:“主母的话,贱妾当铭记在心!”
文姬道:“还有一事,这个‘贱’字不许再提,尤其是在三郎面前。”
莫愁笑着补充道:“我三哥哥常说,女子是水,滋润万物,男子是泥,又臭又硬。多亏了水,泥土才能长出世间万物。所以呀,在三哥哥眼里,咱们女子最崇高,没有女子生养哺育,男子何以建功立业?”
小蘋听了惊奇不已:“这等说辞倒是新奇!反观之,外面那些男子都把女子当玩物,想当初我娘就是被人当物品送给父亲的。”
说到伤心处,小蘋眼中泛起泪花。
莫愁急忙安抚:“以后这种事在苏家是断断不能有的!快别哭了!”
在家中哭不吉利,小蘋急忙止住泪:“我可真是羡慕史夫人,有这样与众不同的夫婿!”
莫愁揶揄道:“这是我嫂嫂的福气,不是每个女子都有的!”
文姬无奈:“你个臭丫头嘴里不饶人,以后把你嫁出去,咱家就清净了!”
莫愁道:“要嫁我也要嫁哥哥那般男子,若没有,我宁愿在苏家老死。”
“呸呸呸!”文姬道,“别说这些胡话,咱家也没那么多银钱养你。小蘋如今是你的人,要住哪儿,你自己个儿安排去!”
“我就一张嘴,哪就把苏家吃穷了。”
莫愁嘴里嘟囔着,带着小蘋出去了。
文姬暗暗叹气,希望小蘋是个消停的,不然家里就太“热闹”了。
莫愁把小蘋就安排在了自己屋:“小蘋,以后咱俩就睡一起!”
“不不不!”小蘋到底懂规矩,“我如今是小娘子的丫鬟,和您睡一屋好照顾您是应该的,但不能和你睡一张床。”
莫愁道:“刚才嫂嫂也说了,私下里随我们怎么玩闹。”
小蘋道:“小娘子,你是主人,我又才刚来。我不想给大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莫愁觉得有理,不再为难:“那好,旁边有个小床,你暂时睡那儿吧!”
小蘋欢天喜地:“以后小娘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叫我。”
小蘋本就身无长物,安顿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然后莫愁又带着她在家里走了一圈,把家中的人都介绍认识。
直到天黑,小蘋也没见到最渴望见到的大恩人。
晚饭桌上,苏洵看着儿子空荡荡的座位,问着儿媳:“文姬,三郎最近怎么老是见不到人影?这京师里繁华迷人眼,该不会是和哪些公子哥吃喝忘形了吧?”
文姬解释道:“父亲大人,三郎何种秉性,您最清楚,他可不是放浪形骸的登徒子。我听他说汉堡店和奶茶店需要扩大,估计正为这个忙着呢!”
苏洵叹气:“咱们是仕宦之家,就不要去忙什么生意了!”
文姬不敢惹公公生气,只好委婉解释:“可是父亲,这京城开销甚多。和咱们来玩的又是高门大户,礼尚往来支出就不少。若没那两家店,咱们家只怕每日只能吃白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