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几乎都被卷入了此次风波之中。
选边站还有赢的可能,若是中立便是受到两边的挤压,更加艰难。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赵祯的病情上。
勤谨了一辈子的赵祯,真正关心他的没几人,反倒盼着他死的却是不计其数。
最是无情帝王家。
赵祯身体羸弱不能早朝,但一直拖着病体熬着。
赵忠实每日侍候在父皇身边,许多次垂泪。
他是真心希望父皇好起来,那样他就能暂时不接手那沉重的皇位。
赵顼可不会像父亲那样伤感,他和苏辙运筹帷幄,誓要守护父亲顺利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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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府邸。
近来朝廷的局势也让王安石忧心忡忡。
赵顼欣赏他的策论和政见,两个人一直是莫逆之交。
因而王安石是坚定的太子党。
这一日,王安石刚回到家,妻子吴琼就来说道:“官人,元泽已经到了娶妻的年纪。他和莫愁情深意笃,聘礼我已经准备好,就等你点头,我就差人去苏家提亲。”
王安石沉吟:“三苏家世清白,又是书香门第,只是那莫愁被父兄宠得跋扈了些。元泽是个温和的性子,我只怕他成婚后并不会开心。”
吴琼劝道:“莫愁不像其他女子温顺,但她有想法有才学,况且元泽喜欢她,一定会夫妻和睦。官人这便是多虑啦!”
王安石道:“夫人,你把元泽叫来,待我问问他的意思。”
吴琼道:“不用叫啦!我早就问过元泽心意。那孩子腼腆,一说和莫愁的婚事就脸红。知子莫若母,他心里有没有莫愁,难道我这个当娘的看不出。”
其实王安石也清楚儿子的心思,成天就跟在莫愁屁股后面转悠。
王安石道:“莫愁要进王家门也可以,但必须改掉她那蛮横的性子。王家不是苏家,不能由着她在外边抛头露面,招惹是非。”
吴琼本想反驳,但又怕夫君生气。
反正只要他点头答应这门婚事就成。
王家正在准备向苏家提亲的时候,恰好遇到欧阳相公和韩相公主持雅集。
虽名为雅集,其实是聚拢人心,全力支持太子。
苏洵和王安石自然都是雅集的座上宾。
有洁癖的苏洵每次遇上王安石都会离得远远的,这一次也不例外。
可是往往越怕什么就来什么。
苏洵已经躲得够远,可王安石还是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明允兄,来,介甫敬你一杯!”
苏洵不情不愿端起酒杯也不说话,一饮而尽。
王安石道:“犬子与贵府千金是同窗好友,他俩感情甚笃,不若咱们王苏两家结成秦晋之好如何?”
旁边的同僚听了,都起哄道:“看来我们很快就要喝介甫和老泉家的喜酒了!”
苏洵一听脸都绿了:“小女粗鄙无礼,元泽少有才名,实在是高攀不上。”
“明允兄莫烦恼,莫愁母亲早亡,家中宠爱,所以脾气是大了些。但她才思敏捷,和元泽是良配。待她嫁入王家,拙荆会好好教导她。”
王安石是个执拗又傲慢的性子。
他家是求娶,却没能放低姿态,反倒把苏洵说得一肚子火气。
“多谢介甫关心。不过我的女儿自有我家管教,无需你们王家费心!”
众人从苏洵的话中听出了火药味,急忙来相劝。
哪知王安石接下来的话更是火上浇油。
“我儿元泽孝顺勤谨,难道不配做你苏家的女婿?”
苏洵针锋相对:“我说了是我家莫愁高攀不上,所以婚事休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