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再次施礼:“妾身多谢王爷挂心。”
重元抬眼仔细瞅着秦氏。
此时的秦氏也不过三十出头,风韵犹存,那双带着幽怨的眼神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叫人心有不忍。
“这些年辛苦你们母女了。”
只一句关怀的话,秦氏就忍不住落泪。
无论如何,王爷都是她的夫君,此生唯一的男人,心中怎会没有牵挂?
只是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从不敢做非分之想,十多年来都是女儿过活。
怕惹恼了王爷,秦氏慌不迭擦拭眼泪:“只要王爷心中还有我们母女便好。”
重元叹气:“你一定想念你的家人罢?”
秦氏本是大宋的边民,自从被掳来契丹,已经足足有十五年。
这十五年里,她每日都思念着家中的老父老母,还有哥哥妹妹,每夜几乎都在垂泪。
秦氏不敢说想,但又无法违背心意说不想,只好保持着沉默。
重元终究是松了口:“我会派人去寻你的家人,找机会让你们见上一面,以解相思之苦。”
秦氏听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妾身谢王爷大恩大德!”
重元扶起秦氏:“好生照看寒烟,毕竟他也是我重元的女儿。我会找皇上要个封赏,给寒烟一个郡主的封诰。”
“王爷,我······”
大悲大喜都来得太快,秦氏竟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重元这么做自然有他的考量,一则是为了弥补他对秦氏母女的亏欠,二是若苏灿真心仪寒烟,把寒烟嫁去也好。
寒烟是他的女儿,就算出嫁也要有个好的封诰才行。
这边的王府闹得沸沸扬扬,另一头的公孙鸿宅院也是愁云惨淡。
原本沈括好不容易回上京,苏辙打算和他秉烛欢谈,不醉不归。
可现在紧急的事态摆在眼前,哪里还有喝酒畅谈的心思。
密室里,苏辙眉头紧锁,十分自责:“公孙先生,你早就提醒过我,我还不以为意,现在想来当真是愚蠢!”
沈括打趣道:“子由,这是好事喜事啊!上古有娥皇女英的美谈,你也可以享受齐人之福啊!”
苏辙埋汰:“那我现在就给你塞个美人,看你回去莫愁不剁了你!”
沈括嬉笑道:“不用回去,你是我小舅哥,你就先把我给剁了。”
公孙鸿道:“行了,现在这么紧急的时刻,你们还有心思开玩笑。赶紧想办法解决才是!”
沈括道:“子由不是已经回绝了吗?”
公孙鸿道:“君上临走时,耶律重元不是说了给他三日考虑吗?以重元父子的作风,强迫君上成婚也不是不可能。”
沈括悠闲喝茶:“要真到了那一步,子由就勉为其难收下呗!反正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坏了我们整个大计。”
苏辙道:“那个刁蛮公主我是无福消受。我只是怕此事我导致我和耶律重元产生嫌隙。”
众人都沉默了。
沈括方才也不过是玩笑之语。
文姬是女中豪杰令人佩服,与子由感情又深,如何能辜负?
就在这时,密室外传来三次敲击木鱼的响声。
这间密室建在书房之后,外边是一个大大的书架,书架上摆着一个木鱼。
敲击三下木鱼就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
公孙鸿上前打开密室门,进来的是小六子。
小六子如今是王妃跟前的红人,能够在王府自由走动,如今他突然回来,定是带来了有关王府的消息。
公孙鸿急忙问道:“小六子,王府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