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想起了什么,瞪了大眼睛:“子由,看来咱们不用羡慕开发商老板了!你这建筑设计的高材生也能派上用场啦!”
公孙鸿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开发商老板?什么高材生?”
沈括凑近公孙鸿的耳朵慢慢解释。
公孙鸿听了依然忧心忡忡:“官家能答应吗?”
沈括眉尾一挑:“这就看子由的了!汉文帝宠信邓通,允许他开铜矿铸铜钱。你和官家是生死之交,他都允许你私开铁矿了,迁都也不是不行啊!”
苏辙脸一黑:“沈括,你他娘的会不会说话,不会就闭嘴!”
沈括嬉笑着还不收敛:“为了天下苍生,你牺牲一下也是为了大义!”
“我看你就是欠揍!”
苏辙抓着沈括就是一顿胖揍,沈括连连求饶:“子由,我可是你妹夫,看在莫愁的面上你就饶了我罢!”
公孙鸿在一旁摇头叹气,只觉沈括活该。
另一头的皇宫,赵顼也是许久都没睡过好觉。
皇城根下出现水灾,他每天都要去高台张望城廓内许久。
每次闭上眼睛,满城的积水和淤泥就出现在他眼前,让他寝食难安。
更让他头疼的是,不少朝臣竟然借着这次水灾攻击王安石,说都是他逆天而行,导致老天震怒,降下水灾提醒。
一个人说,一次说也无妨,可是说的次数多了,说的人多了,赵顼也不得不过问。
他把王安石召到了跟前,问道:“卿家,难道你的变法真的招致天怒人怨?”
王安石理直气壮道:“官家,他们讨厌我,讨厌变革,才会利用一切借口来攻击我,攻击变革。水患、旱灾在我大宋境内几乎是年年都有,只不过是今年江浙,明年蜀中而已。即便是尧舜之时,也有四凶为患。难道官家变革的决心就如此容易动摇?”
赵顼道:“朕只是不想朝廷内再因为变革之事吵吵嚷嚷。”
王安石道:“官家,有道是: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朝廷里大多顽固,官家要有不顾一起的决心啊!当年商鞅变法也是遭到了巨大的反对,甚至是百姓的谩骂。但商鞅变法能够进行下去,靠的就是秦孝公一往无前的决心。
如果没有商鞅彻彻底底的变革,哪里有秦国的强盛。没有秦孝公给后世子孙留下丰厚的家底,强大的军队,始皇帝如何能够统一六国?官家想要收复河山,就不能听信祖宗家法,听信那帮保守官员的言论!”
对于王安石的话,赵顼深以为然。
富弼身为三朝元老,其威望和地位无人能及。
身为首相,他想要调和百官的对立,所以一直尽力说服两边,可是导致的结果却是两边不讨好。
副相王安石不接受他的好言相劝,其他官员也抱怨他不能钳制王安石。
夹在中间的富弼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要知道,此时的富弼已经快七十,这样的高龄还在为国担忧,实在是为难他。
这一次水灾,群臣怨声载道,把怒气都指向了王安石。
富弼身为首相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他进宫谒见皇帝。
富弼是老臣,又是赵顼的老师,赵顼自然敬重。
他请富弼坐下,明知富弼要说什么,也要耐心倾听。
“老师有话慢慢说。”
富弼叹道:“我知道官家想做一个好皇帝,想要改革我大宋这么多年的积弊。但改革牵一发而动全身,需徐徐图之,小步慢走。朝臣们发对声音这么大,就是因为王安石不听劝诫,一意孤行。官家,请您好好想一想,大宋百年来的积弊岂是朝夕就能改变的?况且您把重任都交给一个王安石,是大大的不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