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安发觉不对劲,摊开赵芸的手一看,只见她的手指密密麻麻都是红红的针眼,手掌上也有不少。
赵芸抽回手,慌张掩饰:“都是我太笨,而且一点都不疼!”
祥安觉得自己胸口有些疼,只是情商缺失的他不知该如何表达。
他只是在第二天早上穿上了公主给他亲手做的鞋子,为了不掉落还塞了棉花在里边。
这一日,赵芸碰见了任妈妈,道:“祖母,听说您做得一手好菜,苏家老老小小都爱吃。祥安就最喜欢吃您做的猪皮冻,祖母可否教教我?”
任妈妈一听,大吃一惊:“您是公主,厨房全是油烟的地方,您还是不要去!”
赵芸道:“现在我是苏家的媳妇,祥安的妻子,不是什么公主。我也想亲手为家中长辈和夫君做一顿饭菜。”
任妈妈被赵芸缠得没办法,只好带着她去了后厨。
赵芸当真是一点公主的架子都没有,任妈妈也很喜欢,教的时候也很仔细。
晚上,祥安回家吃饭,任妈妈特意把猪皮冻挪到祥安跟前。
祥安很是高兴:“祖母,还是您疼我,知道我爱吃特意做给我吃!”
任妈妈并不说破:“你尝尝看,好吃吗?”
祥安开开心心吃了一块:“好吃!和我小时候的味道一模一样!”
任妈妈这才笑道:“祥安,你这次可谢错人了!这猪皮冻是公主做的!”
赵芸羞涩道:“都是祖母的功劳,不然我可做不出!”
任妈妈道:“我只是帮了点小忙,都是公主用心做的。祥安,你可娶到了一个好媳妇!”
祥安也有些害羞,道:“谢谢公主,谢谢祖母!”
一旁的王闰之道:“文姬你瞧瞧,这对新婚燕尔可真恩爱!”
文姬酸溜溜道:“我与三郎都成婚十多年,他早就腻烦我了!”
苏辙无辜躺枪,为自己辩驳道:“娘子,你不能捧一个踩一个啊!你叫我往东我不敢朝西。就是走在路上看见美女,我也当自己瞎了!”
苏辙一席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文姬被羞得无地自容。
苏辙连忙给妻子夹菜,好言哄着。
这么多年了,苏家上下都习以为常,只有公主赵芸觉得稀罕。
她见过许许多多的夫妇,大多恭敬有礼,可是像舅舅和舅母这般恩爱的还是第一次见。
晚上回屋,祥安拿出了药膏,抓起公主的手小心涂抹起来。
赵芸很是吃惊,她的手被锅沿烫伤,她一直有好好藏着。
“驸马,你怎么知道我手被烫伤了?”
祥安心疼:“那些事有下人去做,你就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赵芸认真道:“侍奉长辈和夫君是女子的本分,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对的事。”
“公主嫁入苏家,本就是苏家高攀。官家和太后若知道公主在苏家过得不好,恐怪罪我们怠慢。公主从小在蜜罐里长大,不必勉强自己做一些不会的事。”
听了丈夫的话,赵芸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夫君对她是很好,但是好像又隔着一层。
仿佛那种好是因为她的哥哥是皇帝,他不敢不对自己好。
又过了几日,莫愁在苏家玩得又不想回家,沈括亲自来接:“我的姑奶奶,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回去?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苏家再好也没咱们自己的家好!”
“呸呸呸!”莫愁抱怨道,“你这什么狗窝理论!就算我肯住狗窝,我哥哥嫂嫂也不是不肯的!”
沈括作揖道:“是是是,老婆大人你说什么都对!那你是不是该与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