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冷着脸道:“这分明是苏轼、苏辙兄弟故意陷害我的诡计!”
赵顼道:“我已经着人问过了,这些农人是怨气已久,路上遇到苏轼,所以苏轼才领着他们一起前来!”
王安石反问道:“官家因为宠信苏辙,所以就连苏轼做出离经叛道之事也要替他说话吗?”
赵顼气结:“好,我们暂且不说此事。单说韩琦和富弼两位老臣为何也要指责变法?他们宁愿降职削爵也要冒死进谏,拒不推行青苗法等变法条例?”
王安石直直给皇帝顶了回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所成就必定有所牺牲。作为大宋的臣民,为了大宋的昌盛和富强,有时候就得牺牲和付出。官家,您看看现在的国库盈余庞大,您想要造兵器也好,养战马也好,都不必再担心朝廷拨不出银两!”
赵顼需要钱,最大的目的就是有一支强大的军士,可以同西夏、辽国作战的不败之军。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准确的说是银钱就得准备好。
军队就是一只吞金兽,每一个时辰,每一日都在消耗无数的银钱。
王安石抓住了赵顼的痛处,尽管让赵顼无言以对,可他毕竟是皇帝。
臣子竟然这般狂妄,赵顼的抵触和反感是与日俱增。
可王安石全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不,他注意到了皇帝不高兴,可他依旧我行我素,不达目的不罢休。
第二天他就称病不朝,逼着皇帝严惩苏轼等人。
王安石府邸。
管事匆匆走到了王安石面前,道:“相国,苏辙在外边求见,还带了不少珍贵药材。”
“把他打发走!”
王安石不耐烦道。
管事正要出去,又被叫住:“等等!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要说些什么。”
很快,苏辙就来到了王安石的床榻边。
苏辙拱手道:“苏辙拜见相国,望相国病体早日痊愈。”
王安石摆手,下人就立刻送来了凳子:“苏大人不必客气,快请坐!你可是官家面前的红人,若是怠慢了你,传到官家耳朵里,又要说我刚愎自用了。”
苏辙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这些话暗带讥讽。
可他远比哥哥沉得住气,微笑道:“若论讨官家喜爱,非王相国莫属。变法阻力重重,官家哪怕清空御史台也要支持相国。”
王安石假笑一声:“苏大人今日若只是来瞧我这个病人,那我就多谢你的药材。若是来为你哥哥说情,那你就找错人了。审理你哥哥的是大理寺,你该去找大理寺卿,或者去求官家。”
苏辙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是轻是重不都得看王相国的态度?”
“苏大人,我是真心看好你们兄弟俩的才华。你们要是能拥护变法,那我大宋何愁不能繁荣昌盛?”
直到现在,王安石还是想拉拢苏辙,尽管希望十分渺茫。
如果有他哥哥作为筹码,或许苏辙能够点头也不一定。
苏辙笑了:“王相国过誉了?我和哥哥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朝臣,可左右不了王相国的兴国大业。”
“老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宋,为了官家。为何你们都要反对我?”
苏辙道:“或许相国可以想想是不是自己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为了今日,王安石蛰伏了二十五年,加上他性子执拗,根本听不进苏辙委婉的劝诫。
王安石冷着脸道:“既如此,苏大人还是请回罢!”
苏辙道:“王相国,您真的不考虑一下放过我哥哥吗?他并没有私心,只是想让您和朝廷听到百姓真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