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样都不关你的事。如今王家和苏家水火不容,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去,莫惹是非!”
莫愁咬着唇:“我们之间不要扯上什么苏家、王家!我朋友不多,你是第一个。元泽,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原以为我们能一直做朋友,老了还能一起坐在藤椅上晒太阳的朋友。”
说到最后,莫愁的声音哽咽了。
王雱觑看着莫愁,心中哀恸:“我对你做过那样的事,我们还能做朋友吗?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罢!这一生我们本不该相识。”
莫愁激动地站起来:“好!不说我俩,就说说你的夫人。她是名门闺秀,知书达礼,你既娶了她为何又把她冷冰冰的晾在一边?”
王雱冷漠道:“娶她非吾愿。”
“好!就算不是你想娶,而是受了父母之命。但她既进了王家的大门,你难道就不能对她用点心么?哪怕是家里养的猫狗,久了都有感情,你怎么能对你的枕边人冷漠至此!”
莫愁苦口婆心:“就算你实在不喜欢她,那就请你放过她,给她一封和离书,让她寻找自己的幸福。你这样晾着她,不是耽误了她的一生吗?王元泽,你于心何忍啊。”
王雱盯着莫愁,眼中有说不尽的哀怨:“所以你今日来是为别人打抱不平吗?”
“我知道我是多管闲事,但你也太过分了!你的孩子刚刚没了,你的娘子痛不欲生,你居然在勾栏院花天酒地!”莫愁痛心疾首,“就算是一头狼也知道保护妻儿,王元泽你真的太令人失望了!”
王雱冷冷道:“所以你是骂我禽兽不如吗?”
是!
莫愁就是这个意思,但终究还是没有用那最刻薄的语言。
“我劝苏夫人还是快些离开,否则消息传了出去,蒙羞的是苏家,还有你那软骨头夫君。”
莫愁刚想怼回去,肚子就传来钻心的疼痛。
王雱见莫愁捂着肚子,表情痛苦也被吓到,连忙过去扶住:“莫愁你没事罢?我送你去医馆!”
“没事,就是给气岔了,缓一缓就成!”
一股气堵在了腹腔里,莫愁坐了下来等着疼痛过去。
王雱慌忙给她端茶倒水,生怕她出什么事。
莫愁额上冒着冷汗,却还有心思调侃:“王元泽,你还是会关心人的。”
王雱神情复杂。
莫愁又道:“元泽,我知你本性善良,现在的你只是戴着面具,或许你有很多失望,但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也!你不能把从前那个热忱、纯良的王元泽弄丢了啊!”
“热忱?纯良?在别人眼中不过就是傻罢了!”
“元泽,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即便你父亲同我哥哥政见不合,但哥哥依然不吝啬对你父亲的溢美之词。你父亲清廉正直,才学出众,是令人尊敬的正人君子。
君子和而不同,意见可以不一样,朝堂之上亦可争论,这些都是堂堂正正,可你不能自甘堕落,埋没了自己的雄心壮实,曲了自己的旷世之才啊!”
“旷世之才?”王雱反问,“你当真这样看我,还是哄骗我?”
“王元泽,你当我苏莫愁是什么人?你以为我会趋炎附势,奉承宰相之子?”
王雱道:“对,你不会!你现在的身份比我还贵重,宰相之妹,公主的姑姑,皇亲国戚。”
莫愁幽幽叹气:“元泽,今日我找你,只是想给你一句忠告。女子本弱,犹如藤蔓依附你们男子。若你不能为石夫人撑起一片天地,那就放手让她离开,不要误她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