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七吓坏了,连忙上前问道:“我的小祖宗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有没有伤着哪儿?”
李清照道:“就这一群乌合之众还想伤我!”
庄家喊道:“你砸了我的店,你得赔!”
李清照很不满:“是你们先动的手!”
何七冲着庄家道:“你可知这位是谁?”
庄家道:“我看不过就是一个输不起的无赖!”
何七道:“她是魏王府的千金,魏王最宝贝的女儿。咱王府会赖你几两破银子?”
庄家道:“魏王大公无私,就算是他的女儿,砸了东西也该赔!”
王府里,苏辙正宽着妻子的心,一起等待女儿被找回来。
谁知,回来的可不止她一人。
看着气鼓鼓的庄家,还有一些鼻青脸肿的小厮,文姬气不打一处来:“何七,这是怎么回事!”
李清照讲义气,连忙道:“娘,不关何叔的事。”
苏辙拍了拍妻子的手,让她稍安勿躁,自己询问道:“这位兄台是?”
那个人回答道:“我是庆云赌坊的东家。免贵姓陈。”
一听赌坊二字,文姬头都大了:“赌坊!”
苏辙安抚道:“娘子莫恼,等我问清楚再说。”
苏辙对着来人客气道:“陈老板,请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老板还没说完,李清照就反驳道:“爹,您不要听他一面之词!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若是他堂堂正正做生意,又怎会怕我检查!是他就指使狗腿子来抓我,我是自保!打架嘛,谁能保证东西齐齐整整?
苏辙呵斥女儿道:“阿照,闭嘴!让陈老板说完。”
陈老板道:“三爷,您也是做生意起家。您知道的,咱们赌坊这一行有赌坊的规矩。客人是不能随意检查的,出老千也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咱上头不仅有商会监管,还有衙门。您不也一直倡导‘诚信’二字吗?我庆云赌坊在京师十多年,若是出老千早就被赶出去了!”
苏辙瞥了女儿一眼,自家的人什么德性他岂能不知?
女儿那暴脾气上来,谁都拦不住。
李清照走路雄赳赳气昂昂,举手投足都是一副男儿模样,若不是方才何七说她是王爷的千金,陈老板阅人无数,还当真被她蒙混过去了。
陈老板无奈道:“三爷您瞧,小娘子把我手下的人都打成什么样了。”
苏辙看着那些小厮,有衣衫扯破的,又头发乱了的,有鼻青脸肿的。
再瞧瞧女儿,浑身脏兮兮,袖子也破了。
哎,夫人是对的,确实不能再这样纵容阿照下去。
苏辙教训女儿道:“还不快给陈老板道歉!”
李清照鼓着腮帮子,就是不肯低头。
苏辙道:“你要是对庆云赌坊有所怀疑,你可以向商会投诉,甚至可以向衙门报官,但是你决不可以砸了人家的店,打了人家的人!你知不知道你娘为了你,天天操心得觉都睡不好!”
抬眼望着母亲,只见她眼角的皱纹又多了几条。
一时心疼,李清照低低道:“陈老板,对不起!”
养不教父之过,苏辙也跟着道歉:“陈老板,是我没有管教好女儿,让她给你添麻烦了!”
说着,苏辙让何七去账房拿了银钱来赔给陈老板。
陈老板得了赔偿,心满意足去了。
这时,苏辙才把女儿叫到跟前,道:“我和你娘商量过了,要把你送进太学里念书。”
李清照不愿意:“爹娘,太学里都是酸儒的书生,我才不想与他们为伍。伯父和爹爹都是帝师,文治武功谁能比得过他们?我在家里学不就够了?何必舍近求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