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冷哼一声,走向一边,我看这初步成僵的尸体彻底没了动静,心才放下了,师姐又取出一张符封了它的嘴,催促我去给虎头帮忙,我们几个人合力挖了一个十几米的深坑,师姐在坑底画了符,这才把尸体埋下去,掩埋后虎头用自已的法子把它踏实,表面用草皮伪装,干完这一切,他拍着双手说道:“它要还能爬出来,我把头给你们当板凳坐。”
话音刚落地,轰,脚下传来震动,虎头的脸绿了!
我转身一看,是师叔,他抱了一块石头砸地上,虎头哭笑不得道:“叔,您别再逗我们了,我们给您扫尾,辛苦为了谁?”
师叔说道:“气氛不要这么紧张,活跃一下,今天你们这么为我,改天一定请你们吃酒,唉,我也是为了桑家着想,如果可以把茅山术学会,就可以以毒攻毒嘛,可惜,我没有这样的天赋,一败再败……”
话说到这里,他突然紧紧地闭上嘴巴,我赶紧看师姐的脸色,所谓祸从口出,他自已说漏嘴了,一败再败,意思是不止这一次失败,在这次以前,他还做了别的尝试!
师姐是极反感他做与茅山术有关的事,他偏自已送上门来,我们仨面面相觑,暗想帮不了他了,果不其然,师姐冷冷地说道:“你一个毛骗子,不好好做你的本行,每天折腾这些,哪天把自已折进去,你这把老骨头我才不捡!”
我看得出来,师姐虽然话狠,但其实是关心加紧张,再加上这位师叔的性子像老顽童一样,完全不受控制,她只能充当起“大家长”的角色,其实她本人年纪也不大啊。
这点年纪承受整个家族的命运,我又心疼了,师叔听到他这么说,眼角微红,口气不像刚才那么随意,哀求道:“我错了还不行吗?回来应该告诉你一声,也不应该做这些尝试,丫头,我是怕你和天河承受不来,多个人多个帮手。”
“你这不是帮忙,是帮倒忙。”师姐冷冰冰地说道:“要不是杨不易和我提起钉尸钉的事,我还不知道你已经在鹏城,当初我们怎么约定的?”
“除你和天河外,其余人不能呆在鹏城,离这里远远的,尤其是我。”
“知道就好,结果呢?”师姐还是板着脸,脸色臭到了极点!
师叔干咳了一声,说道:“唉哟,小丫头,你是咱们桑家这些年来能力最强的,当初你还没出生,我们都以为是个小子,生出来是个丫头,我们其实挺失望的,众所周知,女人学阴阳五行,堪舆之术难上加难,可是你楞是成了领头羊,可你是个女孩,应该受大家疼才对。”
师姐的表情这时候才缓和了不少,不像刚才那么凌厉,师叔又说道:“这阴人非逮着咱们家人不放,算下来死在他们手里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吧。”
我一听寒毛倒竖,难道杨家也有类似的事,那我爸的死?我从小到大听到的版本是这样的——我爸意外而亡,留下了遗腹子。
我现在听到桑家的经历,心脏砰砰直跳!
就在此时,我发现师姐的眼角红了,师叔说道:“这阴人和我们结的仇是世仇,一人机会就对咱们下死手,你和天河两个人怎么和他们斗?”
“老爷子,您的话不对。现在还有我们呢。”虎头大咧咧地说道:“我们因差阳错和他们结了梁子,现在也被揪着不放呢,以后我们都是一条船的人。”
“你们?”师叔一寻思,咧嘴笑了:“我看行。”
这句话逗得虎头大笑,临要走了,他又去检查掩的土,看够不够严实,确定无误才上车送我们回去,回程的路上,我已经心生忐忑,师姐悄悄地给我发了一条微信,约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要是换在平时,我肯定欣喜若狂,可我现在,心是沉甸甸的。
到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收拾好后躺下,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也不想再运气,脑海里全是家里为数不多的父亲照片,那是父亲的唯一照片——遗像,现在和母亲的遗像一起挂在爷爷房间的墙上。
当年我妈刚怀上我不久,我爸就去世了,我出生时就是个没爹的孩子,乡下人多,对我没爸这事也品头论足过,爷爷索性直说,说我是个遗腹子,我爸是出意外死的。
乡下人其实也单纯,听了只觉得我可怜,尤其李哥和刘赤脚,对我格外照顾,后来我母亲也意外去世,村里也有人说我八字太硬,所以克父克母,直到我年纪大些了,也出师成了地师,这些话才没有在我面前讲过。
实话实说,童年经历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在工厂家属区被人绑起来放火烧,被人追着用打火机点,无数孩子在我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