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温柔了不少:“她很好。太傅将她教的很好。”
乔太傅更是愧疚,有些欲言又止:“圣上,今日这场景实在是……”乔太傅有着文人的迂腐,礼教有时候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他狠了狠心,直言道,“还请圣上,莫要再骄纵她了。”
“何谓骄纵?”高言许反问,“我喜欢她,自然想把这天底下最好的都给她。我连天下最好的都能给她,又为何不能让她恣意而为?我喜欢她,又为何不能让人瞧见?老师,朕已经长大了,有能力保护心爱之人,便也就不怕被人瞧见。她尽管放肆,左右有朕兜底。”
乔太傅忧心忡忡,与国与家,这都绝非好事。他还想再劝说几句,乔子楚求见。
高言许如今与子楚的关系甚好,招招手让他过来:“子楚,坐。”
“二姐夫……”
“放肆!”乔太傅大喝一声。
乔子楚闭了嘴,立即正襟危坐:“圣上……”
高言许摇了摇头:“老师,今日是家人。”
“这成何体……”乔太傅瞧见高言许眼中警告的神色,他只得把后面的话咽回去,转而问乔子楚,“何事?”
“大姐让儿子来问问,祖母那边准备了宵夜,可否要一起用一些。”乔子楚道。
乔太傅看向高言许,高言许边起身边道:“正好也想给老夫人请安。老师的茶,改日再喝。”
老夫人的院子关起门来,一家人围在一起,纵然不饿,也都用了一些宵夜。
子时已过,老夫人早已困倦,她拿出了两个荷包,一个给了高言许,一个给了乔姿蓉。
“老身一点心意,盼你们和睦,白头偕老。”老夫人伸出手,又犹豫,高言许瞧见了,一把握住了老夫人的手,老夫人有些惊喜,她再瞧高言许的神色,便没有先前那样君臣之礼的距离感,而只是一个长辈的慈爱。
“祖母放心,我定会照顾好小姿。”高言许承诺道。
乔姿蓉有些发呆,高言许用胳膊碰了碰她,她回过神附和道:“我也会照顾好他。”
乔太傅一听就急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说得出口,他当即想要训斥:“你……”
“爹爹。”乔棉蓉唤了一声,眉头一蹙,摇了摇头。
乔太傅这才压下怒气,没再吭声。
老太太心满意足回去休息了,宴席散了,丑时将至。
乔姿蓉跟在高言许的身边,今日她整个人都是蒙蒙的,她不晓得高言许为什么来她家,会不会是想要拉拢她父亲?必定是有什么动机是她没猜到的,不然不可能平白无故来这里。
两个人站在廊下,他瞧着月色,她满怀心事。
“去与你姐姐说会儿话吧。”高言许忽然道。
“那陛下你呢?”她问。
“我去找你爹。”他说。
果然,她就知道,高言许另有目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明日你还要上朝。”她问。
高言许忽然叹了口气,有些歉意地看着她:“入宫是否委屈了你?”
乔姿蓉愣了,这说什么胡话呢?
“未能以妻子的名义娶你过门,你连寻常人家姑娘回门的机会都没有。我想着封了妃,所以带你回家瞧瞧。也不能明目张胆,所以才选在半夜,又不能带什么礼物,还收了你祖母的红包。”他自顾自说着,越说越觉得对不起她。
乔姿蓉听着,越听越觉得他是不是疯了。她连忙打断:“陛下,我还是快点去找我姐姐吧,实在想她了。”
“好。一个时辰后,我们得走了。”高言许叮嘱道。
乔姿蓉行了一礼,转身跑了。
乔棉蓉早就等着她了,见乔姿蓉跟皇上说完话,就迎上来,姐妹俩一起回了她们过去住的院子。
两个人脱了鞋躺在床上,将窗户开着,抬头就能看见月色。
“我还记得,入宫前你对情爱不抱希望,那现在呢?小姿可喜欢他?”乔棉蓉直白问道。
乔姿蓉顿了顿,她拿手摆弄着床幔上的流苏,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喜欢还是不喜欢呢?她的姐姐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一上来就问得一针见血。
“不好回答,还是不愿回答?”乔棉蓉又问。
“大姐,我……”
“他如此对你,你仍然觉得,情爱是虚无缥缈的,不可托付吗?”
乔姿蓉不想欺骗姐姐,只能默不作声。
乔棉蓉忽然觉得心都跟着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