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繁华的夜市,
丛榕的鲜花摊前里里外外两层挤满了路人。
“好美啊,从来没见过这样配色的花鲜花。”路人纷纷称赞着掏出手机拍照。
人群中,一位穿着职业装的中年女性停留在鲜花摊前许久。
“姑娘,你是哪所大学的毕业生?”
女人边说边观察着这些花束。
同色系的花材搭配绿植点缀,连包装纸的颜色选择都非常用心,整束花配色既狂野又高级,美得宛如欧洲的古典油画格外吸睛。
丛榕被她问得一愣,
想到自己中途入狱辍学,别说是毕业证,连这些专业知识都是都不是大学修来的。
“我没上过大学,妈妈是花艺师,我从小跟着她游遍了欧洲各国,稍微学到了一些皮毛,谢谢您欣赏。”她如实说道。
“你这个年纪能精通这些皮毛也很厉害了,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经常找你买花。”
女人大方热情的称赞顺便买了一束花。
听着手机不断响起的收款提醒,她笑得露出了一双小酒窝。
目送女人离开后丛榕的心情更加爽朗,便应着顾客的邀请合照在视频中推销自己的鲜花。
路边一辆宝马SUV里,女人将鲜花放在副驾驶座上后一直看着不远处忙碌的女孩。
拍了几张照片后发给了季氏集团总部的同事。
几天后,星河广场路边。
星河广场隶属季氏集团旗下,来这消费的非富即贵。
丛榕的露营车里摆满了抱抱桶花束,上次摆摊效果很好赚了三千多,她用这些钱批发了一些进口花,希望能再卖个好价钱。
照这样下去,
她的吃喝住能解决,也能攒下钱先将爸爸的骨灰暂时寄存。
日子有了盼头,埋在心间的乌云也散去了大半,
她的脸上挂上明媚的笑意开始准备开摊。
丛榕身高一米七二,本就足够高挑惹眼,今天穿的白衬衫更是衬得她气质清冷,宛若置于妍丽花丛中的仙子。
不时有富二代借着购买鲜花的名义向丛榕索要微信号码。
她自知对方目的,
但为了不错过潜在的目标客户她便特意开了一个小号收集客户。
二十分钟后,一声轮胎和路面的尖锐摩擦声从身后传来。
见到来人,她的双眸一秒恢复冰冷。
“我以为你又去大件路看守所改造了,合着是变成卖花女了!”
车上下来的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容昊阳。
“你来做什么,还想我替你坐牢?”丛榕冷冷地质问。
眼前这个挑着黄毛的人无疑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噩梦。
容昊阳突然扯下一支最艳丽的花从丛榕的脸颊上扫过,眉眼里轻浮、玩味。
“堂姐我发现你比这一车花还惊艳!只可惜没人知道,堂姐这样的大美人是看守所的老熟客了!哦,还是被人玩烂的~破鞋!”
话尾他故意扯高嗓门,随后将花扔在脚底狠狠地踩烂。
一位刚刚下车正在挑花的贵妇人闻言脸色立刻黑了下去。
“和我们家那个破三儿一样看着美丽养眼,其实烂透了!晦气!”
妇人把手里挑好的花一扔扬长而去。
看着地上踩得稀烂的鲜花,丛榕心疼得鼻头发酸。
被踩烂的那支最贵进价要一百多块一支,这是她一周的饭钱。
她转身收拾车子,
不想因为眼前的垃圾把花砸在手里。
“这样吧,这一车花我买了!这卡里有一万,你再陪我几个哥们一宿,钱就是你的了,好吗堂姐?”
容昊阳忽地伸腿拦住推车,随后从皮衣中掏出一张银行卡扔到地上,
“你就不怕你的几个哥们他们也突然死了变成厉鬼来找你?”丛榕愤恨的说道。
想起那个温存一宿的男人,她不知怎么有些伤感。
谁知,容昊阳突然像神经病一样笑起来。
丛榕怕他继续发疯把花都给霍霍了便迅速捡起银行卡拉着推着过马路,
“这一万块本来就是我的,你还差我四十九万别忘了!”
不论多少,她太需要钱,也不会和钱过不去。
“臭婊子,让人玩烂的破鞋!”容昊阳气得跳脚。
正欲上前拿回银行卡,一串刺耳的警笛声停在他的车前,
“这里不许停车,快离开!”,
一位年轻交警表情严肃,顺手撕下一张罚单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