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头见他步履不稳,怕他醉后打虎杀虎不成反为虎伤,急赶上几步拉住泰山,想劝他先歇歇,等酒醒些再上岗不迟。
刚拉住泰山手臂,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觉泰山用力甩臂,一股巨力传来,以他炼气巅峰的修为竟吃力不住。
噔噔噔连退十数步才拿桩站稳,不由暗吓:“看他修为也不过炼气巅峰,就算比我强也很有限,怎会轻轻一甩就把我甩退十数步?莫非酒真能增他力量?”
想到此,班头不再上前阻拦,目送他上岗。
泰山踉踉跄跄爬到岗上,日虽已偏,但还未西沉,时间尚早,在岗上胡乱寻一遍不见食人恶虎。
料是那孽畜还未到进食时间,正躲在一处隐密的地方偷懒睡觉,自己也找一块高约一丈,阔约一丈见方,四面长满苔藓的大石,跃上石顶,躺其上拉长身体睡觉。
不多时,鼾声如雷沉沉睡去,也不怕睡梦中做了恶虎点心……
在岗下等候的班头与众衙役直等到天黑也不见泰山下岗,不敢丢下他回衙交差,也不敢上岗寻人。
虽有月光照明,仍旧不甚明亮,尤其岗上林木茂盛,月光穿不透密不透风的树叶更难见物。
在黑暗中,人的双目远不及畜牲灵光,入夜上岗寻人,只怕寻人不着还会再添伤亡。
只好在岗下燃起篝火,把带来的衙役分做三班轮班值守,挨到天亮,日上竿头才结伴成群各执兵器上岗寻人。
不求找到泰山全尸,只求能寻到几片破布,拿回去找县太爷报丧。
几人刚准备好,还未迈步,就见岗上有人下来。
那人跌跌撞撞,行路不稳,还边走边喊:“拿酒来!拿酒来!”不是他们要找的泰山,还能是谁?
班头大喜,叫衙役报上酒坛,拿上碗急急迎上。
赶到泰山面前,也不管他衣衫褴褛,遍体血痕,污垢满面,先筛三碗酒敬一个才问道:“壮士已打死恶虎?”
“已打死,尸体还在岗上,快抬回县衙领赏。”说完又讨酒喝。
班头让抱酒坛的衙役连坛交给泰山,然后领着众衙役上岗抬虎尸回衙领赏。
上岗一看,那恶虎体倒在血泊中,躯体僵硬已死多时。
原来昨夜三更时分,卧大石上睡觉的泰山忽被一阵冷风吹醒,即刻翻身坐起侧耳倾听。
又一阵怪风吹来,风势甚劲,吹得他目不能睁,急用双手遮眼,待怪风吹过,拿开遮眼的双手。
见离石一段距离一团若隐若现的黑影裹住一左一右两处铜铃大小的幽幽绿光,煞是吓人。
泰山听人说过夜间所见铜铃似的幽幽绿光多是猛兽瞳眸所发,心头一凛暗道:“莫非那食人恶虎已到近前?”
想到此,酒意尽去,翻身跃起摆开架式,准备与猛兽恶斗。
他这一跃惊动猛兽,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那两点绿光飞速前移,冲几步突然压低,接着就见两点绿光携一团黑影向自己扑来。
“干他娘,这是玩真的?”泰山骂完伸手去取随身兵器。
一摸之下不由大急,剑鞘空落落,常用的大剑早不知被酒醉的他丢到何处。
“干他娘,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动真格才发现没有趁手的家伙什。”
恶虎已扑上来,泰山骂完不敢怠慢,就地一滚让过恶虎一扑,流到大石边沿翻身落到石上。
一扑不中,恶虎岂容美食逃走,又转身跃下大石来追。
泰山踉跄跑几步,又让恶虎追上,一条硬如钢鞭的虎尾拦腰扫来。
这一扫有不下千斤之力,血肉之躯被其扫中,就算不会拦腰折断,也会被拍成重伤丧失战力。
身陷险境,泰山并不慌乱,脚尘点地用力一跃拔高一丈,让过要命一击。
恶虎二击落空,见点心跃上空中,后腿蹬地奋力一跃,一颗硕大的虎头携移山倒海之威撞向泰山前胸。
前力已尽,后力未生的泰山,已无力再拔高,被其撞上必重伤身亡。
情急之下急使千斤坠,飞速坠落,恶虎一撞再次落空,连续三击不中落地之后回身瞪着泰山,不再急于攻击,与泰山拼上耐心。
泰山也不敢大意,双目死死盯着那一对绿光,不敢有丝毫懈怠。
恶虎动,他跟着动;恶虎停,他跟着停。一人一虎四目相对形成对峙。
畜牲终究是畜牲,耐性虽好终不能与人比,相持一刻恶虎率先发动。
它不扑不剪不撞,如一道黑色的箭直冲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