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儿丢下一句:“迂腐!”不再管空如和尚,腾身射向雪羊出没处。
“大师……”轩辕逸伦也知只有空如和尚能帮蛮儿,想请出手又不好强人所难,叫一声大师不知如何启齿。
肖遥玲珑剔透,见他欲言又止,已猜到他心中所想,遂接过话头:“大师,在下有一事相询,不知大师可否解惑?”
“肖施主请讲,若在贫僧认知范围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空如答道。
“请问大师,我等为何登天门山?”
“为寻明心莲治白施主的眼疾。”
“寻药是为救人?”
“自然是为救人。”
“救人是行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人不止是行善还是行的大善。”
“如此说来我们行的是大善?”
“自然是大善。”
一僧一俗一问一答,旁听的轩辕逸伦与白忘语听懂了他们的谈话内容,但不明白肖遥为何要问如此多不相关的问题。
二人想知道答案侧耳细听,也不插言打断。
又听肖遥问道:“行大善之人登天门山,因为无寒衣御寒而致冻死,佛陀情何以堪?大师情何以堪?”
听他如此一问,二人瞬间明白肖遥问许多看似不相干的问题是在给空如和尚下套,诱他去帮方蛮儿猎杀雪羊剥皮御寒,无不佩服肖遥的心计。
“这……”空如和尚迟疑不答。
肖遥趁热打铁加快语速逼问道:“杀雪羊是杀生,害死人也是杀生,是杀羊罪过大,还是杀人罪过大?”
“自然是杀人。”空如和尚嗫嚅道。
“两害权衡取其轻,大师权衡两害何不取其轻?”肖遥趁机劝空如和尚助蛮儿杀雪羊。
“是贫僧迂腐着相,多谢施主点化。”空如和尚谢过肖遥,叫一声:“方施主等等!”如离弦之箭射出,去追先走的方蛮儿。
“大师兄,我们是继续往上走,还是留在原地等大师与二师兄?”空如和尚刚走,肖遥看向轩辕逸伦问道。
“忘语妹妹,你还能往上走吗?”轩辕逸伦想接着往上走,方蛮儿与空如和尚去处在众人前方,越往上双方距离越近,他们扛羊回来可以少走一段。
又担心修为差的白忘语继续往上走会吃不消,这才先问后做决定。
“还能。”白忘语使劲点头,虽冷得厉害,却不肯就此向自然低头。
“三师弟,我们接着走。”轩辕逸伦说完,伸手去拉白忘语,想把自己的先天一气渡入她体内助她御寒。
“逸伦哥哥……”白忘语纤手被轩辕逸伦抓住刚想说自己还走得动,不用帮忙就感自掌心传来一股精纯真气直入丹田助她行气过穴御寒。
瞬觉遍体通泰如沐温泉,寒意尽消暖哄哄似晒春阳。
白忘语寒意尽消,脚步也轻盈起来,每行一步如风摆柳,飘飘然犹如仙子临凡。
一炷香过后,三人登上十数丈,寒意更盛,虽有轩辕逸伦相助,白忘语还是觉得寒意难挡,又打几喷嚏。
“三师弟,我们就在此处等二师弟与空如大师。”
“逸伦哥哥,谢谢你。”
轩辕逸伦的体贴白忘语铭感五内,心知他是怕再往上走自己挡不住逼人的寒意,这才叫住肖遥原地等候。待方蛮儿与空如大师猎来雪羊做成寒衣穿上御寒,再接着往上走。
轩辕逸伦浅浅一笑并不答话,同时催动先天一气灌入她体内助她抵挡寒意。
由于二人修为相差甚多,白忘语承受不住他的强力输入,他只敢用三成真气相助,虽有效果却极其有限,白忘语依旧被冻得面青唇紫。
好在三人没等多久,方蛮儿扛三只雪羊,空如大师也扛两只赶回来。
四人齐动手剥皮,剥下第一张,肖遥以雪为引布一个三味真火阵,燃起一堆篝火让轩辕逸伦把皮架火上烤干血渍。
他与蛮儿和空如大师继续剥皮,很快剥下第二张,当第三张剥好的时候第一张已烤干。
轩辕逸伦先把烤干的雪羊皮翻面披在白忘语身上助她御寒。
披上雪羊皮立感暖和不少,白忘语脸上逐渐恢复血色,嘴唇上的紫色也渐渐褪去。
见她逐渐恢复正常,轩辕逸伦才折回去接着烤雪羊皮。
五张羊皮全烤好天色已晚,夜黑路滑继续往上爬,有滑落谷地的危险。
山谷虽深,几人都有修为坠下也不会有危险,但怕下坠之时惊惶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