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拦在门口。
“老夫人身体不适,任何人都不见。”吴夫人屋内的女侍说,
“滚开!再不让开,我就让你好看!”说着,吴氏一挥手就要做出打人的姿势。
林夕月冷笑一声,突然听见身后“吱吖”一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温嬷嬷出现在了门前,“这是怎么了,老夫人身体有所不适。你们在闹什么?”
吴氏母女冷笑道,:“我要见自己亲姐姐,还轮不到你们阻拦。”
“让她们进来吧。”屋内的吴夫人说道。
听到吴夫人的话,她们伸手,推开了挡在前面的温嬷嬷与侍女。
吴夫人身着一袭深色长袍,浑身散发出一种端庄高贵的气质。吴夫人端坐于榻上,她的面容如同明月般清雅,岁月的沉淀在她的容颜上留下一些痕迹,深邃的眼眸中映照着丰富的阅历和睿智。她捧起一杯热茶,饮了一口。
“这是怎么了?”
吴氏与林夕月刚进入到屋内,听吴夫人不紧不慢地又说了这么一句,抬起眼,正对上她的目光。见姐姐盯着自己,心里便发虚,勉强笑道:“姐姐应也知道的,这两年里,我一直请求姐姐应许肃儿娶我嫁夕月,夕月也一直视自己为肃儿的房里人了,虽然现在肃儿已娶正妻,我们也没有那么高的要求,希望姐姐可以同意夕月嫁给肃儿做侧房。”
吴夫人说:“夕月年幼无知,身为她的母亲,若不去督促教导,实在不妥。曹府这样的家世,即便男子纳妾,也需遵循礼仪。没有礼数,缺乏名份,夕月何时能够成为肃儿房中的人呢?”
吴氏不敢直视吴夫人,只辩解道:“姐姐,你也知道夕月从小就喜爱她的表哥,这事你已跟肃儿说说,肃儿肯定就会依了你的意思的,之前我一直求亲,估计你们是看不上我家的家世,一直不肯答应。但如今肃儿娶了正妻,我家夕月做个侧妻也是可以的。”
吴夫人哼了声:“你就这样作贱自己的女儿,做别人的侧房,找个清清白白人家嫁了做个正妻不好?”
林夕月愣住,慢慢地,眼眶泛红,哭着俯身在榻上,下拜道:“姨母,我对肃儿哥哥一片挚爱,只要能嫁给他,我不怕做侧房。”
吴氏也拿帕子拭去泪,“妹妹知道姐姐善意。但她就是死心眼,就要嫁给肃儿,我也是没有办法了。何况你就肃儿一个孩子,曹氏一族人员单薄,肃儿再娶一房,也是可以为曹家开枝散叶啊。”
吴夫人急忙阻止她,说道:“不勿须忧虑曹家血脉问题,肃儿新娶的妻,必能为曹府延续香烟。如今非我不从,即便是我答应亦是无济于事。肃儿乃是百万雄军之首,他的喜事焉容我干涉,而且我已迈入暮年,家中大小事务,早已托付给了我的儿媳。此番事宜,非我所能左右,明了否?我知你这些年,也是不容易,家中夫君宠妾灭妻。”
吴夫人的语调温和下来,“我明白你为自家女儿谋求强大的依靠,然而肃儿实非夕月的合适之选。若再这般迷糊下去,唯有耽误了你女儿的终身大事。言及此处,并非别有他意,只是想提醒你一番。”
吴氏叩首至地,泪眼含悲地说:“妹妹领悟姐姐之意。归家后,必依姐姐吩咐,为夕月物色一门良缘,再不敢有所耽搁。”
“娘亲,不要……” 林夕月急忙说道。
吴氏向她摇了摇头,示意勿再言语。
吴夫人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点头说:“你有此心,我放心了。无他事,你去吧。”
朱氏拿起手帕擦去泪水,恭敬地告退,回到厢房,一一遣散了侍女。
林夕月大哭,哭着俯身在床上:“娘亲,你怎么能答应姨妈。我不要回家嫁人,我要嫁给肃儿哥哥。”
“月儿,娘亲怎能不知道你要嫁给肃儿,那只是你姨妈那边,我以寻合适人家为由,暂且拖延下去,料她也不至于立刻为难。肃儿这边,娘亲代你想想法子,尽快把事情给办了,到时她也阻止不了。”吴氏将林夕月搂在怀里安慰,道。“还有一个关键人物,新娶那个李婉玉,先探下情况,既然现在她做这个曹府的主事,那么她答应了,我们就能成功一半了。”
“她能答应吗?” 林夕月抑制住眼泪,询问道。
“那就让她答应为止,我是统帅的小姨,她又岂敢违抗我的意愿?”吴氏答道。
林夕月听后微微点头,眼中逐渐露出一丝期待。她努力收拾起纷乱的情绪,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坚定。
吴氏淡然一笑,神态庄重:“她若还有一丝明智,定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