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自以为是。”
祁景宸自讽地笑了笑,眼底透出几分落寞。
流云:喂,有没有人关心一下她?
“这世上只有一种病我治不好,叫心病。”
墨挽凉意味深长看向他,其实她也只是凭借着感觉,她的第六感向来不差。
真傻和装傻,有时一丝破绽便能看得出来。
这是一个专业杀手所具备的敏锐度,何况她还是个医生,时常要揣摩病患的潜台词,职业造就了她的敏感,让她能一眼看穿祁景宸的内心。
那是一片冰冷的湖镜,看似富有生机,实则死气沉沉。
就好像祁景宸这个人,总是在笑着,其实内心从未真正感到快乐过。
“你应该学学你兄长,成天臭着一张脸,有什么不爽都表现在脸上,他这种人虽是可恶,可身心倒健康得很!”
墨挽凉哪壶不开提哪壶,对祁景宸好言相劝,尽管这劝的方式并不太中听。
“别怪小爷我没提醒你,在肃王府的地盘,就没有我兄长不知道的事,你这么大声在背后说他坏话,等他知道了......”
“知道了如何?知道了我也不怕他!”
墨挽凉和祁景宸背对背相互斗嘴。
流云:到底有没有人在乎一下她的感受?
“多谢幽王好意,可即便您这么说,我也还是不想放弃,此生若得不到心爱之人,我也不想就此将就。”
流云的眼神逐渐瞥到墨挽凉身上,目光冷了三分,道:“更谈不上轮的某些人,异想天开,简直令人贻笑大方!”
“墨姑娘,我劝你识相点,无论你是谁,即便你是肃王殿下心中的那位千金,胆敢如你这般放肆,我也照杀不误!”
“幽王大人,那臣女便先退下了。”
流云斜眼瞪了墨挽凉一眼,墨挽凉也瞪了回去,举起拳头跃跃欲试,小表情比谁都生动。
祁景宸连忙拦着:“行了行了,流云说的不无道理,今日她已是对你客气了,换作平日,谁若敢这么议论兄长,她早已提剑冲了上去,哪还有让人开口的机会?”
“谁跟她计较了?尚书府金大小姐的手下败将。”
流云脚下一摔,怎么办,好想扭头回去揍她一顿。
四周寂寥,只剩下男女二人。
“多问一嘴,你可知,金小姐生的是什么病?”
树欲静而风不止。
天色沉了下来,耳边是飒飒的风声,一如墨挽凉眉间不知不觉染上的一层阴霾。
“具体的小爷也不清楚,但据传闻道,金小姐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前有大夫诊断她活不过二十,细算下日子,也差不多了。”
祁景宸面上嫌弃,却句句皆有回应。
墨挽凉自有一番考虑,若祁景宸所言不虚,那岂不是很快......她就要被祁怀琛派去给金小姐治病了?
这预感不无可能,毕竟她现在丝毫没有尊严,说得好听点是祁怀琛的下人,说得难听点就是肃王府养的一条狗。
给祁怀琛的老相好治病?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