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酗酒以外,唐凤梧最喜欢的有一件事那就是赖床,厚重的被子被他踢得只留一角盖在腰间,其他部分像瀑布一样垂在床脚。`7*k′a¢n-s¨h!u*w,u+.!c¢o.m¨
睡姿一如既往的蜷曲,只是这一夜,明显要松弛了一些,拳头不再紧握,腹部也并非紧绷,而是随着呼吸,变换着柔软的弧度。微生商在摸清他的习性之后时常会感慨,他这些自我堕落的行为竟然没有让他变成一个胡子邋遢臭气熏天的醉汉,反而像个娇生惯养的少爷,只是平日里眸中多了几分颓郁之色。好像清冷是他的天赋,在这片举世沉浮的混乱世界里,只有他是一片写着文青哀思的蔷薇叶。从晚上十一点到下午两点。窗外的花色都变得刺眼。微生商做了会儿题,又忍不住辍笔盯着唐凤梧发呆。找不到事情做,静谧的空气影响他的一呼一吸,怠惰分子疯狂地钻入他的每一个毛孔之中,他找不到任何除了凝视唐凤梧以外的、有意义的、有价值的事情,值得他去做。等到床上的人悠悠转醒,他才恍然惊醒,从虚无缥缈的隐世感抽离,掉回现实世界。走进浴室用热水将湿毛巾濯湿,然后坐到唐凤梧身边轻柔地帮他擦脸。唐凤梧的眼尾被热毛巾熏得发红,他握住微生商动作的手腕,笑声有些沙哑:“新社会没有奴隶啊,你想害我吗?”微生商摸了摸他昨晚被亲得发红发肿的嘴唇:“你是猪吧,这么能睡。”从早上十点之后,微生商都紧盯着他的呼吸,生怕一个眨眼,对方就在梦里死了。“生什么气啊……”唐凤梧懒洋洋地撑着身体坐起来,像没了骨头似的,脑袋靠在微生商肩头,浑身散发着餍足慵懒的气息:“睡得太舒服了,整晚上都感觉胸腹沉沉的,浑身麻痹,大脑偶尔有几秒钟清醒,但感觉身体重得像死后僵硬,脑髓也在逐渐抽离,于是睡了一觉又一觉。”感觉肩上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扣紧,唐凤梧抬起头,笑盈盈道:“你没有因为担心我把我叫醒,真是太好了。”下一秒,肩上的力道瞬间卸去。微生商没有说话,将干燥的唇贴了上来,唐凤梧胸腔中溢出轻笑:“忘了夸你,”他见缝插针道:“你亲我亲得好舒服。”话落。微生商抱着他,像抱着一个没有生机的布娃娃,用力地拥在怀里,用力亲吻。唐凤梧被亲得又重重倒回床上,黑发凌乱,黝黑的瞳孔被水汽笼罩着,本就红肿一些的唇半张着,透着异常红艳的色泽。像个,被迫折羽坠下神坛的仙官。微生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将唐凤梧欢愉的脸尽收眼底,就像掌控了全局,手里拉扯着从唐凤梧筋骨里长出来的木偶线,可以随心所欲地将他摆弄成任何姿态。可明明他才是那个患得患失的人。唐凤梧亲爽了,将脑袋一歪闭上眼,又想睡个回笼觉。“还不饿吗?”微生商将挡住他眉眼的刘海拨开:“现在已经两点了。”唐凤梧听见这个时间点惊讶得眉毛高高挑起,眼睛却是始终没睁开来。“嗯。”微生商见奈何不了他,于是开始威胁:“不吃东西的话,晚上就别想去喝酒了。”沉默两秒,唐凤梧猛地弹坐起来,发出中气十足的一声:“走!”话是这么说。微生商去卫生间放毛巾顺便给他挤牙膏,再回来,看见唐凤梧解个纽扣都费劲。他见唐凤梧睡眼朦胧地仿佛下一秒又要倒下去,他眼疾手快地上前扣住唐凤梧后脑,按进自己怀里。唐凤梧被埋得窒息,神志立马清醒起来,下一秒,胸前一凉,微生商帮他把扣子解开了。他拖着声音道:“你干脆帮我把裤子给换了。” 微生商一顿,把衣服丢在他脸上。“你……”最后唐凤梧还是在床上赖了十几二十分钟才终于清醒。床头柜上放着一陶碗,碗上盖着盖子旁边放着调羹。他感觉在梦里梦到肉粥的味道,一醒来竟然就能喝上,端起碗不管不顾地往嘴里松了一口,烫得他脸都皱起来。掀起眼看见微生商眼也不抬地做作业,笑:“差点忘了你还是个学生。”笔在微生商手中转了一圈,他托着腮目不转睛地看唐凤梧喝粥,青年吃相很好,细嚼慢咽,杏口微张,将肉粒吞咽进去。“……”咔哒——笔从指尖滑落,微生商心神不宁地抬手撑住额头,掩盖住眸子里划过的波涛汹涌。他不纯洁了!————华灯初上,西勐市到处锣鼓喧天。快到傍晚的时候又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此时街上的人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