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地碾磨牙齿恶意啃咬,耳边传来暧昧的声响,仿佛要将整只耳朵咬下来!
咔嚓——咔嚓——
铺天盖地的闪光灯像突如其来的倾盆暴雨,刺痛着眼球,唐凤梧浑身战栗,差点维持不住风度,惊慌失措地将人推开。
与此同时,媒体手中的长枪短炮发出的闪光堪比枪林弹雨,顷刻间将人淹没。
————
“够、了。”
唐凤梧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仿佛从喉咙间碾处碎冰,胳膊横在前胸指节因用力泛起清白,压倒了几术黑玫瑰,这才给自己预留了充足的喘息空间。
身前之人终于放过了他,退后半步,眼底浮着餍足的猩红,唇上沾着暧昧的水色。
微生商的领带歪了,在长达半分钟的拥抱和狎昵之间被胸腔挤压弄得歪斜,他抬手整了整衣冠,嘴角扬起的弧度仿佛经过精密计算,只有唐凤梧能看到他眼底恶趣味的笑意:“我不介意唐先生把我弄得更乱。”
唐凤梧心中烧着一团火,此时此刻面对着眼前貌美的青年根本笑不出来。
他原以为米歇尔给他的下马威可能是飞机失事,亦或是专车迎接路上的车祸,唯独没料到过是这样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近乎羞辱的冒犯。
甚至与此同时他的“妻子”还毫无察觉地站在一旁礼貌微笑。
察觉到气氛将至冰点,奥利弗前忙上前调和,挤着满脸的肥肉在一旁捧着手讪笑:“没想到唐特使是坐轮船过来的,真是意料之外的亲民,毕竟我们得到的消息是您会搭乘专机过来,呃,venus……venus……”
微生商在奥利弗的提醒下收敛了目光,唐凤梧瞬间感到扫射在自己脸上的侵略感骤然减弱。
“唐特使还真是小心谨慎呢。”
再小心谨慎,还不是在这里被你使了绊子。
唐凤梧扫了扫被玫瑰沾到前胸的露水,微笑生冷:“州长和公子抬爱了,在下初来乍到,今后还要多亏二位照顾。”
他维持不住脸上虚伪的表情,匆忙结束了这场港口会晤。
“请。”
“请。”
————
微生商独自回了车上,罗斯后脚跟着上车,视线还恋恋不舍地黏在伊莎贝拉的身上:“没想到伊莎贝拉是个金刚芭比,肌肉密度看起来比乔治还高,你看见她挽唐凤梧胳膊时的手臂肌肉吗,肱二头肌与肱桡肌好像要把小礼服都撑爆,穿着高跟鞋走路还这么稳健,感觉可以一脚把奥利弗的喉管踢爆……”
罗斯仿佛深陷进对一个女人的赞美与吟诵里:“永远不要低估穿高跟鞋的女人 —— 她们的鞋跟能刺穿你的心脏,而她们的肌肉,能绞碎你的灵魂。而且他们还这么谨慎,连州务车都不坐。”
“唐凤梧从接到任期通知开始就始终如履薄冰,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媒体压力就忘了自己来干什么来了?”
微生商手指小心拨弄玫瑰花瓣,微微垂下头,用嘴唇轻触花叶,仿佛用来攫取几分钟前的触感记忆。
“唉……”罗斯感到空虚:“米歇尔已经好久没有下达任务了。”
微生商想了想也是:“可能是今年意外死亡人数额度已经足够了吧,哪怕米歇尔再有想处理的人也该等到明年。”
很快圣诞节过后就是春节,赫廷堡格的海岸线与港口的旅客人满为患。
赫廷堡格州的冬天不太冷,唯一会下雪的地方是伽极岛火山,并且积雪很薄,白天就能融化。
只是今年伽极岛火山山顶竟然出现了积雪,白天的日照雪景甚至上了全世界的新闻。
这场罕见的奇观,微生商总想将这个奇迹归结于唐凤梧的出现,好像预示着赫廷堡格即将出现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但他不在乎这些,无论谁坐上州长的位置,都只会是科莱昂家族的傀儡,米歇尔阴损狡诈,从不心慈手软,这样的祸害能遗千年。
雪景消失的几天后,气温开始回暖,波塞冬大道上的马球场正在举办一场如火如荼的马球比赛。
乔治被阴了掉下马之后便勃然大怒,重新上马追着人踩得开膛破肚,医疗人员就守在场外,见状一窝蜂地冲上来现场给人消毒缝合。
微生商和罗斯原先好奇地凑上前来看了两眼,只是后来看着暴露在空气中的油腻油脂与露骨的内脏,微生商一脸惊恐地挤了出去。
“我是吃内脏的,不要给我看这种东西。”
于是伤患缝到一半,又被紧急转移了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