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时间过去的很快。
「星天演武」已经来到了尾声,今日便是最后的一场比赛。
而最后两位参赛选手,正是观众们期待已久的。
钟离与镜流此时伫立在武台上,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就只是默默注视着对方。
观众席上,身着一席黑色礼服的应星,手中抱着用黑色绸布覆盖的剑。
这一战的结果,决定着这把剑的去处。
他说到做到。
此剑乃天外金石制作,唯有拥有「剑首」之名才能使出它的风采,除此之外...没有除此之外。
如果,镜流并没有夺得最后的「剑首」名号,那么这柄剑也没有了送出的必要。
这是他自己的原则,也是她对自己的要求。
已经赶回来的白珩,有些紧张地看着武台,她内心还是希望镜流能赢的。
镜流为此付出了许多努力,仇恨的种子日复一日的化作梦魇,不断地纠缠着折磨着她。
就像是不断提醒她,不要忘记「仇恨」,不要放过「丰饶」一样。
她的心已经封闭,不管是谁,都无法接近半分。
也许这场比武过后,将会成为转折。
白珩不懂剑,只得询问旁边的景元:“景元,你说钟离先生和镜流,谁会赢?”
“不好妄下判断。”景元也有些拿不准,开口解释,“单论剑技的话,应该是师傅技高一筹,但你也知道...这场比赛比拼的不单单的剑技。”
这就代表,钟离那匪夷所思的力量,也能在这场战斗中使用。
镜流是最强的剑士不假,但她又是否能攻破,钟离先生那堪称完美的防御呢?
丹枫坐在旁边并未开口,只是默默注视着武台上的两人。
他对自己的力量很自信,但却从未在剑士的手上拿过一分。
这么多年以来,枪与剑的争锋,似乎都是枪弱于下风,剑则是为了照顾枪的自尊,往往都以平局收手。
所以,丹枫从来都不服气,希望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真正胜过镜流。
不过,追逐的过程,必定是艰难的.....
她将一切都奉献给了剑,专精这一道,仿佛以身为剑一样。
作为龙尊的丹枫,并不是很明白为人处世之道,也不是很在乎凡人的想法。
但他也清楚,输的滋味并不好受,她如果这一场败了,恐怕剑也会因此受损吧?
.....
“这一刻,我等了百年。”
镜流身子微微弓下,剑慢慢平放在侧脸处,凌厉的剑意在此刻彻底爆发。
这股剑意,就连观众席上的观众都受到了牵连,纷纷觉得眼睛刺痛。
她的思绪,也被拖入了过去。
幽暗的深空中,名唤罗睺的妖星悲鸣着,歌唱着,挟着燃烧的山脉与大地向所有人扑面而来。长街上人们尖叫,在末日灭顶的绝望中挣扎、翻滚,任由金色的枝蔓在每个人的口鼻孔窍中滋长不休。
她看着一切发生,动弹不得。五内如沸,有一物自她的丹腑中勃然翻滚,仿佛熟透的谷粒即将脱壳挣出,膨胀至无限。但迎面而来的山脉却让她明白,自己不过是蜉蝣,即将死于神使指尖的轻捻。
即将溺死的片刻,她抓住了身边唯一的浮草。
剑,长三尺七寸,轻如无物。、
它并非凡铁熔铸,而是一截坚冰凝成,幽幽含光,如握一线月光在手。
这就是「浮草」,是在危急时刻,镜流凭借自身力量,凝聚而成的剑。
为什么那时会凝聚出一柄剑?镜流到现在也不明白。
得救后,镜流开始跟随老师学剑。
「握在手上,用尖的那一端刺向敌人。」
这就是「刺」,是镜流的第一堂课,以步离人陆战最常用的战兽为敌,杀够十只血眼睚眦,这第一课就算结束。
而后她又学会了「缠」,又又学会了更多的技巧。
不知不觉中,镜流已经不需要人教导了,她的剑已经非常出色,甚至比自己的老师还要出色。
她也不再需要老师。对关于剑的一切,她了如指掌。它们就是身体的一部分,是行走坐卧间的一呼一吸。
正当她以为,自己的剑能斩去妖星之时,新的噩梦再次浮现,一直教导自己的老师战死了。
就连自己,也再次化为了死神的玩物,一个呼吸就能决定生死。
然后,又一次被救下,这次救下自己的身影,显然更加的强大。那道纯白宛如神祇的身影,仿佛抬手之间